依旧没有动静。
徽桑拔高了声音:“沈姑娘……”
忽然温殊禾走来,锦履踩在地上一步一行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徽桑听着,莫名觉得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先生,此刻似乎隐隐有些急躁。
徽桑后退一步,看着温殊禾上前一把撩开幕帘,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的背影顿了顿。
槐序蜷缩在矮柜中,一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襟,骨节泛白,她紧紧闭着眼,两行泪痕在月色下莹莹泛着细碎而清冷的光芒。
她的领子上胡乱抹着血,指尖也尽是干涸的血渍,看起来像是自己在柜中的抓伤。
温殊禾面色一凝,片刻后又舒展开来,轻声道:“琬琬。”
槐序听到温殊禾的声音仿佛被惊到一般,骤然睁开眼坐起身,她呆呆看着面前的温殊禾,眼眶看着看着就红了,缓缓落下两行泪来,似是委屈极了。
温殊禾伸出手:“琬琬,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姑娘扑了满怀,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路,隐约间听见身后的徽桑倒抽了一口凉气。
“师父,我难受。”槐序将脑袋埋在温殊禾的颈间,胡乱把眼泪蹭在他干净的衣襟上。
听到槐序的话,温殊禾顿了顿,随后便如同妥协一般,收回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徽桑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尽力隐入黑暗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久槐序的情绪才渐渐平息,温殊禾将她从马车中抱下来,带进房间,轻柔地放在床榻上。
刚直起身,云袖便被一双素手攥住,槐序望着温殊禾,清澈的眸光隐隐有些闪烁,“师父,萧怀瑾说到了都城有人会接应我,他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温殊禾颔首:“是我,你今日且好好休息,一会会有人带你去沐浴,明日我带你去见沈大人。”
槐序闻言莫名有些紧张:“我可以吗?”
温殊禾执起她的手,槐序指缝里的血渍染红了她豆蔻般淡粉色的指尖。
槐序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在温殊禾的眼神中她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为情,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温殊禾却微微用了些力不让她抽走。
“被关在里面很难受吗?”
槐序见此只好开口道:“我也不知为何,被关在里面几乎喘不过气来,不仅难受,还觉得……很寂寞。”
温殊禾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或许和你先前被放在棺木中有关。”
“那般痛苦只是因为我曾经被放在棺木中吗。”
温殊禾却不答,只问:“琬琬想寻回过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槐序忽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些抗拒,她一时之间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便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温殊禾见此,也不再多问,“你想好了便同我说。”
“我若想,师父会帮我吗?”
槐序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温殊禾却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只要你想,我会倾尽一切去帮你寻找答案。”
或许是房间里的烛火太过缱绻,又或许是温殊禾眼神太过认真,槐序忽然此刻空气都有些凝滞。
温殊禾说完便垂眸看向槐序的手指,轻声道:“琬琬,闭眼。”
槐序闻言忙不迭地闭上了眼,虽然不知道温殊禾要做什么,但她忽然觉得此刻能闭眼是极好的,她担心一不小心,有些难以克制的情绪就要从眼中泄露出去了。
被温殊禾握住的双手似乎涌上了一股暖意,只片刻,槐序便听见温殊禾的声音:“好了。”
槐序睁开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