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眼中笑意更甚,“嘉仪。”
王嘉仪脸颊滚烫,没出息地结巴了,“我,我来给妹妹买只京巴犬。”
“妹妹?”许安心生疑惑,承安侯不就只有王嘉仪一个千金么?
她哪里来的妹妹?
王嘉仪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虽父亲说了唐棉下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只是被他收作义女。
可几乎全府上下都心照不宣地默认,那是他在外头生的孩子。
只不过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在心上人眼前说到家丑,王嘉仪只觉着窘迫。
浑身不自在道:“是义妹。”
好在许安也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似乎只是顺着她的话头随口一接,实则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使得王嘉仪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突然想起前些时日在文清寺里同他想见送出去的那枚荷包,下意识朝许安腰间看去。
男子腰间干净空旷,便是一个装饰物也无。
王嘉仪有些不高兴,送男子荷包有定情之意,一般男子皆会将心上人所送荷包日日佩戴在腰间,可许安却没有。
虽她并未明说,可许安一眼看出了她的不高兴。
他解释道:“你莫要多想,我只是舍不得佩戴。”
“舍不得?”王嘉仪抬头看他,面露疑惑。
只是一个荷包而已,为何会舍不得?若是坏了,她再给他做一个便是。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见她一副想不通的样子,许安无奈笑了。
“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很珍惜,”他的声音清润,一字一顿道,“因为珍惜,才会舍不得。”
这么短短一句话,让王嘉仪直到走回犬铺去找唐棉下的路上还在止不住地反复回味。
被心上人珍视着,世上最幸福之事也莫过于此了吧,此刻王嘉仪心里想。
回到犬铺后,王嘉仪将手中用纸袋装着的糖葫芦递给唐棉下。
这是许安给她买的。
王嘉仪不爱吃甜,所以全给了唐棉下。
唐棉下这种小姑娘,最喜欢吃甜丝丝的小零嘴。
她看见姐姐给的糖葫芦,方才还因着暴君要她入宫才能要回小黑的悲惨经历而伤心的小脸瞬间舒展阳光起来。
唇角也扬起甜甜的笑意,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去揽王嘉仪的胳膊,软着声音说:“谢谢姐姐!”
那一瞬间怎么说呢,王嘉仪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可疑的骄傲的成就感。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有个妹妹好像,也挺好?
王嘉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丫头果然会蛊惑人心,自己那么讨厌她竟都差点动摇觉着她可爱!
怪不得父亲那么偏疼她。
两串糖葫芦下肚,唐棉下已经饱了,烦恼也烟消云散。
不入暴君宫,焉得狗小黑。
就算要进宫去,不也在明天吗。
明日的烦心事还是明日再去烦好了,剩下的时间里,她还能快乐地再吃好多串糖葫芦呢。
这样想着,唐棉下的脚步都变得轻盈了起来。
王嘉仪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开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两根糖葫芦?
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未免也太好哄。
“城西还有家犬铺,只不过规模比这家要小上一些,再去那边挑挑?”
没买到唐棉下喜欢的小狗,王嘉仪心里那根刺拔不掉。
今日出都出来了,她也不想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