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查,怕是得剖尸,才能查看出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受到了疫症的强烈影响。”
闻声,永昌侯的身形不由地晃了晃。
剖尸……
就算永昌侯这种久战沙场的人,乍然听到这两个字,也有些怔愣。
更何况,一旦剖尸,那就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谢氏因疫症而死,本就不宜张扬,若是再剖尸查验,那还得了?
不行,绝对不行。
永昌侯心里想着,这时候,夜晟澜已经挣扎着挪了过来,他上手去抓沈青竹。
“你想做什么?”
拉着沈青竹,夜晟泽将她护在身后。
夜晟澜看着夜晟泽,眼睛腥红。
“都是你,都是你们,若非你让我去安国公府外跪着,去长青堂外跪着,若非你们朝我要银子,非要见了银子再来给我娘医治,一拖再拖,事情怎么会糟糕到这种程度?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娘,夜晟泽,都是你,都是你。”
话音落下,夜晟澜的拳头,就猛地砸向了夜晟泽。
可惜,夜晟泽一抬手就拦下了。
夜晟澜不甘心,他挣扎,再次攻向夜晟泽,依旧轻飘飘地就被夜晟泽拦了下来。
瞧着夜晟澜发疯似的模样,夜晟泽眼神冰冷,“夜晟澜,你去跪着,去道歉去赎罪,那是因为你有罪,你该道歉,你该赎罪。”
“都是因为你……”
“笑话。”
夜晟泽一把将夜晟澜推开,看着夜晟澜瘫倒在地上,他冷笑嘲讽。
“如果你没犯过错,就不必道歉,不必道歉,就不必耽搁时间。如今出了事,你不自己悔过,反倒是责怪让你认错的人,谁给你的脸?”
“你……”
“你是孝子,可你娘出事了,你连那个门都不敢进,是我夫人冒着危险进去,为你娘查看的。她是受你们母子重伤的人,她肯不计前嫌来这一趟,她肯踏进这个门,就是给你们面子,而我肯给你认错的机会,也是够给你脸了。别恬不知耻,指责这个指责那个,你没有那个资格。”
夜晟澜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他回过头,他怔愣愣地看向谢氏的屋门。
明明去安国公府下跪认错的事,他都已经做了。
可是这道门……
那就像是个陷阱,像是一道深渊,夜晟澜瞧着就觉得心里恐惧,他真的说服不了,走不进去。他骗不了自己,他真的害怕。
他怕自己染上时疫,他怕自己会死。
看着夜晟澜的模样,夜晟泽冷哼,他抬手要去牵沈青竹。
沈青竹见状,急忙避开了,“先别碰我,我虽然服了丹药,受传染的几率很低,但总还是要注意的。”
“若你真出了事,我与你同甘共苦。”
一字一句,夜晟泽说得郑重。
他抓着沈青竹的小手,也比之前的每一次,似乎都更用力了些。
沈青竹挣脱不开,索性也没有再挣扎,她看向夜晟澜,“夜晟澜,如果你觉得是因为你去道歉,耽误了时间,才致使你娘死的,那这杀人的罪名我认了。你是想去告官,还是想杀我报仇,我都奉陪到底。”
夜晟澜闻声,失魂落魄地看向沈青竹。
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脑子嗡嗡的,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夜晟澜定定的瞧着他,承受不住,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晟澜。”
永昌侯焦急地喊了一声,他上前去搀扶住夜晟澜。
瞧着夜晟澜那狼狈的样,永昌侯无奈地叹息,他抬眸看向夜晟泽和沈青竹,“晟澜他娘出事,他一时承受不住,情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