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时候被撞破,青川被擒受罚,谢氏今儿经历的事不少,她急火攻心,惊惧不宁,的确状态不算好。
谢氏是受不了什么刺激了,可眼下这晕,却实打实是装的。
没有戳破,沈青竹转头看向永昌侯。
“爹,侯夫人大约是见了血腥,被刺激到了,所以才会情绪不稳定,有些许疯癫之兆。我得为她施针,为她稳定状况,再辅以平息凝神的草药调理,才能有助她恢复。”
什么见了血腥,被刺激到了,分明就是被人,被沈青竹和夜晟泽刺激到了。
沈青竹倒是会找理由。
心里想着,永昌侯催促,“那还等什么?快施针啊。”
“你说得容易。”
还不等沈青竹开口,夜晟泽就拉了椅子坐过来,他没好气地怼永昌侯。
“侯爷该不会以为,施针就是抬抬手,随便扎扎吧?我夫人才救了一个人,精力损耗太大,眼下你又催着她施针,累坏了,你负责?”
“哼。”
剜了夜晟泽一眼,永昌侯不由地冷哼。
他不提沈青竹救下人,而对谢氏置之不理的事,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在乎,不意味着他心里就没有火气,夜晟泽还敢提……
真当他不会发火吗?
瞧着永昌侯脸色不好,沈青竹急忙接了话茬,转移永昌侯的注意力。
“爹,晟泽也是担心我,不过没事,我可以为侯夫人施针。”
“可以?”
“侯夫人这状况瞧着不好,但比之前的小厮,因为被捅中了要害,流血不止,情况要好太多了,施针也会简单些,我还能应付得来。”
“那就别耽搁了,快点开始吧。”
“好,那我这就开始施针,爹在一旁等等,等侯夫人醒了,爹正好陪她说说话,也能有助于缓解她的情绪,对她康复有利。”
永昌侯点点头应下了。
沈青竹将装着银针的针包打开,将银针一一备好,转头对着床上的谢氏,永昌侯看不到的地方,她笑得邪佞。
装吧!
但愿施针开始,谢氏还能忍得住,还能装得下去。
心里暗戳戳地琢磨着,下一瞬,沈青竹就开始施针,她一挥手,就有三四枚银针落到了谢氏的身上。
手起针落,手腕微旋,转瞬间,又有十来针扎了下去。
沈青竹速度快,以至于永昌侯看到的,只能一片残影,他几乎看不出沈青竹是怎么下手的。不过,他记得冯昭说过,沈青竹的针术造诣不俗,就是冯昭,怕是也比不上,这么想着,永昌侯只觉得沈青竹厉害,倒也没发觉什么。
可床上的谢氏,却明白得很。
沈青竹这施针的速度,全都是靠乱扎提起来的,她扎的根本不是穴位。
谢氏疼得厉害。
被子里,谢氏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她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之前因为有永昌侯撑腰,而聚集在心头的欢喜,因为沈青竹可能要被训斥,被折磨而积攒的得意,全都被沈青竹扎得粉碎。
谢氏努力撑着、忍着,不愿这么醒过来。
她不愿让永昌侯察觉,她耍了小心思,觉察她在利用他。
眼下府里局势暗潮汹涌,她和夜晟澜情况已经不妙了,她不想再失了永昌侯的心。
只是,沈青竹这针扎得堪比酷刑。
谢氏疼得要命,她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扎过的地方,没被扎过的地方,哪哪都疼。
很快谢氏就撑不住了。
挣扎着睁开眼睛,谢氏努力想装出晕厥醒来后的迷茫。只是才一睁眼,她就瞧见了沈青竹,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