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易梦诗转身,想沿着他们滚下来的路寻找水袋。 可她还没走两步,便被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挽住了腕。 她回过首,却看见他冷着面靠近。 韩熠没有说话,而挽住她的手心即刻便改成牵上她。 他带着她,单手捡起了落在一边草丛里的水袋。 “在这儿等我。” 只淡淡的一句话,他便松了她的手,如飞鹰一样矫健地跃到了小溪边上。 不过三两下,他迅速将那几个水袋都装满了水,然后和来时一样,怎么来的便怎么回。 “走吧。”他自己提着水袋,语气还是那样冷淡,淡如云烟。 易梦诗无话可说,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她应该听话才是。 他冷漠地走在前面,而易梦诗则是乖巧地紧跟在后面。 夜晚这里到处都是陷阱,她还是小心点好,不然自己受伤不说,还给别人添麻烦。 他们前后相距也不到一尺,可谁都一句话不说,两个人硬是装成了哑巴。 眼看回到了军营,他们还是一个字都不说,气氛活活整成一座冰窖。 “今夜多谢。” 进帐前,易梦诗轻轻说了一句,然后伸手要他送还水袋。 男人没有立刻还她,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一脸严肃地送还了她的东西。 易梦诗拿好那几个水袋,小眼神无处安放。 最后她不打算再逗留,道了声安之后,转身撩起帘子,只身回了帐内。 只留韩熠一人,默默地对着那浅色的帐帘发呆。 隔日,唐天宝领着药箱就来了。 易梦诗还很是好奇他怎么会来,她的身子愈合得很好,也遵照着他的医嘱好好服药,想来应该是没任何问题的。 “是将军让我来的。”唐天宝打开药箱,讲明了自己来此其实是受人之命。 “你们将军?”易梦诗不解,这是韩熠的意思吗? “将军听闻您的孩子不舒服,所以让我过来瞧瞧。” 男人熟练地卷起袖子,先询问了几句,了解孩子是因何才身子不适。 他问的每个问题,乳娘都能逐一回答。 易梦诗看着这个男人很认真地给小阿生看病,内心莫名有些惆怅。 加上昨夜,韩熠一直都在帮助她。 易梦诗垂首低眸,思绪飘到了别处。 “易娘子——易娘子——” 易梦诗外出收拾晾晒在帐外的衣服,忽然听到一个欢快的声音在喊自己。 她都不用特别去看,都知道这喊她的人是谁。 “你这孩子……跑慢点不成吗?”易梦诗一见他,就会想起她那虎里虎气的弟弟。 她好久没有见易子荣了,自从那孩子跟着秦梓生去了庆州,他们姐弟便聚少离多。 易子荣的年纪虽没有流霜大,但他或许能有流霜一样高。 易梦诗想念弟弟,所以看着流霜那活泼开朗的直线性格,便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当然不成了!我是专门来向娘子道谢的。” “我?”易梦诗唇角轻微上翘,不知他这话要从何说起,“我怎么你了,你要谢我?” “娘子好记性!你一来帮我送了我们将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