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说道,这时易梦诗身着一套正红色的鸳鸯锦服出来。
她这一身艳红,与昨日大婚的婚服是同一款颜色,寓意正室之位,大红之喜。
韩熠那身黑色的烫金麒麟袍也金贵典雅,他本就挺直的身姿被这段黑色修饰得英雅俊气,还略显张扬。
“走吧。”他伸出掌心,横放在她眼前。
易梦诗重重地呼出压着胸口的那团气,不情不愿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
韩熠满意一笑,牵着她出了房门,二人一同前往正堂。
他们双肩并排,两手紧系在一起,但两人的神情却是天壤之别。
韩熠昨夜虽没睡稳,但神清气爽,笑意盈盈。
而易梦诗在床榻上睡了一夜,却无神打采,目光低沉。
他们走到正堂时,襄国公和林氏、还有韩家两姐妹早已经到了,然而唯独没有见到韩熠的母亲。
“熠儿啊,你的母亲昨日夜里已经回公主府了,长公主常年不住在国公府,所以会不习惯,你们……”林氏在韩熠和易梦诗入座之后,先解释了一番。
“所以到时候新媳需要亲自去一趟公主府,给长公主敬茶请安。”襄国公接上林氏未说完的话,瞟着韩熠和易梦诗,尤其是易梦诗,他再多看了几眼,想瞧瞧这要他儿子亲自向皇上赐婚的女子究竟长何样。
“是,媳妇知道了。”易梦诗回得干脆利落,反正这都是必经之路,她前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有何大不了的。
“父亲请放心,我会和梦诗一起去给母亲请安的。”
“嗯,那就好。”
襄国公轻点了两下头,忽然觉得儿子稳重成熟很多,其实不久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他这儿子刚成亲,如今又多添了几分沉着之气。
果然男人还是要先成家,才能收了那颗不安分的心。
他们多聊了几句,现在人都到齐了,该是新媳给韩家长辈敬茶了。
因为长公主不在,而林氏不过是个妾室,所以易梦诗只需给襄国公敬茶即可。
她坐在座位上看着那手端托盘的婢女,此女极为眼熟,和前世端盘的婢女是同一个人。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易梦诗思索着如何化解这场危机,她优雅起身,姿态端庄,但就是面色过度虚白。
她站起来后,行如清风,踱步到襄国公面前,这时那端着木托盘的婢女也走上前来,那木托上搁置的,正是她要给襄国公爷敬的茶。
那茶杯里装满了茶水,上头还冒着虚无的白气,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这是一盏滚烫的茶水。
易梦诗在心底暗暗一叹,今日不是她死就是端茶的这个丫头亡,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又何必生出什么慈悲心呢?
她面色深沉,紧拧着花了一早才修画好的眉黛,重重地在心底下了决定……
“等一下。”
正当易梦诗要出手化解自己眼前的危机时,韩熠突然打断,并从位置上起来,矫健地走上来。
易梦诗内心一张一缩,他想干什么?
她以为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想插手搅局。
“父亲,梦诗昨日身体不适,因此今日状态不大好,儿子想陪她一起敬茶。”
“她是你媳妇,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为父不会干涉。”
“多谢父亲。”
易梦诗还纳闷他怎么如此好心之时,她看到韩熠已经要碰上那盏茶杯……
她心口震惊,本想阻止他,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阻止的话才到嗓子眼,他就被那盏滚烫的茶杯烫得快速收回手,而那杯子就非常不幸地落在地上成了数片碎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