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来的路上,七七说我在忠勇侯府排行第二,是你们的二哥,叫麓瑾瑜,只是在军中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七七要带我去治疗。”
“你方才,唤她什么?”
麓瑾漓不可置信地指着麓悠宁问。
麓瑾瑜却如做错事的小孩般,竟往麓悠宁身后躲,唯唯诺诺:
“我、我听麓副将和你都这般唤璇玑郡主,我的真实身份既在麓家排行第二,自也是璇玑郡主的二哥。
你们唤她‘七七’,我便跟着也唤她‘七七’,这有何不对吗?”
不知为何,麓瑾瑜每次唤麓悠宁“七七”时,内心就格外舒坦平静。
仿佛早在内心深处演练了千百遍般,熟悉异常。
“这……”
麓瑾漓一时语塞,突然不知该如何反驳,有些为难地看向麓悠宁。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麓悠宁却知晓他顾忌的什么时候,微微摇头。
如今麓瑾瑜的心智虽不受损,但对过往的种种是非却全无印象。
他想如何称呼,随他便是,没什么可在意的。
月婵倒是觉得,不毒舌的麓瑾瑜,相处起来舒服得多。
至于胡双,因为为人忠厚老实,天生神力,血统成谜,对苏洛白和麓悠宁又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苏洛白便让其一同退役,跟在麓悠宁身侧保护她。
麓悠宁见胡双和麓瑾瑜的关系不错,便也让他跟着。
稍作收拾后,一行五人,直接自南蛮走水路上了海。
虽然麓瑾瑜依旧没有克服对水的恐惧,但能与麓瑾漓和麓悠宁等人一同出海,让他显得格外兴奋。
全程都和胡双在打闹,与先前的老成深邃完全不同。
麓瑾漓见麓瑾瑜又一次双手擒着一条海鱼,追着胡双要咬时,眉心皱成了川自,声音满是担忧:
“七七,二哥倘若真恢复了记忆,知晓自己竟表现出了这般幼稚的一面,恐会希望再度失忆吧?”
麓悠宁闻声望去,正好见到麓瑾瑜将那条海鱼倒过来对着嘴吹气,嘴角轻抽:
“无妨,往后他再惹我,我就拿他轻薄鱼嘴这件事,来堵他的嘴。”
“这……未免太狠了吧?”
麓瑾漓心有不忍,已经想到麓瑾瑜被气黑脸的模样。
麓悠宁却不以为意,勾唇坏笑:
“他这张嘴,气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以为自己所向披靡呢!”
言罢,麓悠宁连忙朝月婵使了个眼色:
“去,拿纸笔来,将麓瑾瑜此时离经叛道的行径,全全记录下来。
倘若他日他恢复记忆还敢来惹我,我便将这新科状元不为人知的一面,全部公诸于世!”
“是!小姐!”
月婵总是冰冷的声音中,都听出了兴奋。
麓瑾瑜只觉背后嗖嗖的凉,回头一看,是麓悠宁正朝他在笑,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海鱼,笑得更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