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时狗头村鬼案线索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她惊人的记忆力将所有细节在脑海里组成一张严密的‘思维导图’:
“城南刘氏宗祠的鬼案发生在六月十五日。”
“确定!”武大敬肯定的点头:
“我说了,他生儿时,我家小三子那年八岁,他三十一岁时外出,对,没错,就是三十一岁!”
她将整桩事情重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
当年武大通以卑劣的手段弄到了一个女子,生了个见不得光的儿子,之后为了逃避追捕,背井离乡进入万安县,因缘巧合之下入了张雄五的纸人铺,成为了他的伙计。
“你说武大通出村进城时,是在办了他老娘丧事之后。”赵福生话音一落,武大敬就道:
“是。”
“他这个东家你知道多少?”
张传世越想越觉得忐忑,连连喊冤:
“大人冤枉啊——”
夹道两旁树荫茂密,繁盛的枝条不知何时遮挡住了阳光,阴影铺盖满整条道,使得说话的几人无端感到浑身阴冷。
只见内里粘贴着两块大小不同的皮肤痂蜕,她想了想,手将刚刚放进去的那块痂蜕揭了起来,比划了数下方向,最终似是确定,贴着那最初指甲盖大小的皮痂贴了下去。
两块皮肤碎片相拼接,连丝合缝。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切。
“他在狗头村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亲近的人,如果他要进城,孩子无法托付于人吧?”
“你接着说。”
“接下来我问你答。”
“这确实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这是什么啊,赵大人?”他问了一声。
“你说这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武大通如今都多少岁的人了,那会儿我才几岁?又怎么可能知道?”
“在此之前,他家中父亲早亡,与寡母相依为命。”这些话武大敬之前就已经说过,他此时不明白赵福生为什么又单独再问一次。
赵福生夹完死皮,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又将合拢的卷轴重新摊开。
她索性一口气将话说完。
她想起在镇魔司内时,武大敬失礼的抓了屁股,他抓痒时,庞知县等人只当这村老失礼,可此时再想,分明不对劲儿。
他叫苦连天:
“再说了,我和纸人张一脉只是远亲,平日借他名字养家糊口而已,真不关我的事啊大人——”
“三十一岁外出,他今年七月死,也就是说,他外出之时,是四十年前。”赵福生意味深长的道。
她耳后又开始痒了,正是先前受伤后结痂的位置,她伸手去搓了两下,竟又搓下一大块死皮。
他点了点头,赵福生问:
事有反常即为妖。
赵福生看着武大敬:
“他是带着孩子一起离村的?”
赵福生目光一转,不动声色的将卷轴重新合上。
赵福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武大敬也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但他很快答应。
赵福生叹息了一声,她竟不知不觉中再次受到了厉鬼的袭击。
“你说武大通入县后找了个营生,后面托人送回了借你的铜钱是不是?”
事情的前因后果赵福生确实也大概了解了。
这话将武大敬、张传世都吓了一跳,但武大敬还在浑身哆嗦时,张传世突然想起赵福生就是驭鬼之人,又觉得她说这话可能是为了幽默搞笑,不由捧场的笑了两声:
“哈哈哈,大人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