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眉间不尽愁绪。
春桃一脸挠不着头脑,南东西三市,怎么方才小二也说东南西三街如何特色秀丽,这妇人也把北市排除在外。
“我父在外经商多年,也算有些门路,若你们有何冤屈,不妨告知一二,或许能帮到你。”
“不必了,没用的。”妇人一脸愁苦,看着竟似全无指望的罢了心思。
“这满北市的大小掌柜外地的变卖回乡本市的多也关门停业,少数携家带口转往别处,他们岂会毫无门路,只不过,比不过天。”
“也只剩下我们这些没法子的人在这里熬着,说不准,哪日便也撑不住了。”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春桃摇着船桨,已驶出不远,见郁南在思索什么,先头也没有打扰,临至岔路口也不得不出声问。
郁南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去打听打听周三是谁。”
春桃应了,遇着人问了几次,便有人说同周三熟识的替她们引了路,免不得搭口问询何事。
“我家已经迁至江州,京中有些铺面想转让,或是有其他不需经常打点的置换也可。”
“原是这么回事,若说中人,周三也算排的上名的,但却不如文大哥手里齐全,为人也更为磊落。”他自觉失言,又打哈哈说周三也可。
谁知,这位小姐竟立即变了主意,“那便去寻你口中的这位文中人。”
这人被唬了一跳。
春桃规规矩矩不露齿,堆起一个敷衍的笑容:“我们是相信你。”
……虚伪。
白莆心里呵呵,面上也有来有往的回一个笑。
……这人莫不是个憨傻的。
白莆要去接春桃手里的船桨,春桃也不客气,丢给了他,心道:算他有几分眼见,不至于傻得彻底。
三人穿了几条窄巷,顺着繁华的一条街口往里深入,再拐便看到了。
巧的是,她们揣着满腔疑惑离了北市,竟有七拐八拐的回了此处。
清幽的小巷人迹罕至,古朴老旧的船只低矮参差,停在眼前的船只却比方才那妇人的船约摸五倍大,可甲板两侧却摆放着翠绿的花草,长长的交织垂着。
单凭这点,便能看出此人不凡。
“文大哥。”白莆放下船桨,扬声道。
不多时,掀开厚重棉帘走出来一人,瞧着是端厚的相貌,颧骨微宽,耳垂肥大,更显福泽深厚。
“白兄弟。”又见旁边的郁南,提了声音问。
“这位是?”
白莆刚想介绍。
“海事监五品郎中。”郁南提着的层层裙裾落下,灼目日光落在女子瓷白的小脸,她抬起眼帘,沉声。
“姓郁。”
白莆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五五五,五品?
没开玩笑吧?
文绍也是一惊,敦厚的脸上浮现诚惶诚恐,恭敬的跪下去:“郁大人。”
郁南冷漠的眼神锋锐低下去,单刀直入:“为何北市无一丰船?”
“这。”文绍心头一骇,没想到郁南问他的竟会是这个,偏偏却是这个。
“小人不敢说。”
“不敢说,也就是可以说了?支支吾吾做什么!”
“小人说错了,小人是不知道。”
郁南心头冷意越来越浓,如同最细细密密的丝线织就一张网,铺天盖地的笼罩,可她的面容仍然是冷静的。
天?现如今,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人能称得上这一字?
郁南不想怀疑他,不论于私情还是与君臣。
但她不敢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