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平安无虞。”侍卫嗓音微紧,垂着的眼眸难掩恐惧,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在惠王陡然阴沉下来的目光中,头皮发麻的一口气把话快速说完。
“我们的人全军覆没,还,被倒挂在了京中王爷的船舱,太子殿下说,这是他对您尽孝。”
砰!
屏风被砸出去的杯盏骤然击落,东倒西歪的噼啪砸在地上,惠王眼眸露出浓烈的杀气,真是好一个陵阳!他派出了上百人都没能杀了他!真是命大的很啊。
“王爷,眼下百姓议论纷纷已经传到了宫禁,若再放任下去,这次不单损兵折将,恐于王爷名声有碍。”
惠阳一步一步踏在散架的屏风,骤然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刀,架在他脖颈,含着滔天怒火,语气森然道。
“你说,没用的废物,该不该死?”
侍卫心中惊骇,却不敢动,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被惠阳杀死,即便他是惠阳心腹,陵国谁能知道,最是不染尘埃的道士王爷私底下却最是嗜杀,视人命如草芥。
“王爷,此次部署属下们已经反复推演确保万无一失,可太子麾下似乎最近收拢了一个能人,也正是此人的奇门遁甲之术让属下们有失防备,才叫太子逃脱。”
“哦?”惠王将信将疑的把剑收回,随手扔在一边。
侍卫轻轻松了口气,继续禀报:“听说当时动响极大,而后火光漫天,我们的人折损大半,后来本打算里应外合偷袭,也被那人挡在了太子身前,这才,前功尽废。”侍卫不甘的吐出最后四个字。
“去查。”惠阳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若能归我所用便罢,若不能。”
“哼。”
“是。”侍卫背脊一凛,便要弓着身退下。
“等下,先准备船,启程回京。”
“我好外甥送我这样一份大礼,我怎么能不再朝堂上“好好感谢”呢?”惠王在笑,眼睛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反而寒冷如刀。
既然只是警告,那么很显然陵阳没有拿到证据,而他这个外甥又一向残忍暴戾,送到手边的机会,他怎会错过不把它做实呢?
毕竟,虽然是正统嫡出,但面对一个让人胆战心惊随时都会丢命的君主,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怎么也会疑虑几分吧?
陵阳,如此想来,倒是要多谢你了。
惠王凉凉的笑了笑,眼中精芒乍现。
郁南昏昏沉沉直到次日也还没有要醒的迹象,陵阳发了怒,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殿下,这位姑娘积劳成疾,气血有虚,如今刀伤加剧,昏迷对她来说也有好处,往后需得细细疗养,饮食多加注意,方是长久之相。”
陵阳目光停在郁南惨弱的小脸,眼眸深了深,积劳成疾?他很快想到了原先查到她婶娘一家对她的磋磨,冷硬的面孔也散了分冷意,许是怜悯。
陵阳让太医重新拟了药方,自己也离开了卧舱,转而去往外殿,小太监就是这时来禀报惠王的一系列举动。
“太子殿下,惠王四更天便早早去了觐朝参拜的外殿。”
“不多时,大臣陆续来上朝,便见惠阳含泪跪在殿前,哭诉他与殿下无冤无仇,您却不敬长辈,这般肆意妄为,直接恐吓。”只差指着鼻子骂太子眦睢,暴戾成型,不堪为君。
“呵,不用管他。”陵阳捻了捻手中珠串,幽深的光芒在眼中流动。
“谋士吴其,护卫本殿有功,却不幸重伤而亡,着厚葬。”
“其余人等皆按照规矩回京下葬,其家人赐纹银五十两。”
“是。”小太监瞬间明白了陵阳的言外之意,郁南虽救了殿下,却也阴差阳错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眼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