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忧心之处。不由烦躁道:“朕说是皇孙,一定是个皇孙。”
这一夕,王公公觉得元德帝当真是昏愦胡涂了。
他悄悄问过何太医了,龙体已到了人命危浅的地步。即便是位皇孙,以元德帝的身子又能有几日长久。
应是被补药吊着续命,气色看着不错。令元德帝误以为龙马精神,实则内里早已虚透了。
元德帝服了药,觉得有些昏沉无力,抬手让王公公扶他回龙床上小息。
颜府,颜如珩猛然惊坐起身,唤人道:“来人啊,什么时辰了?”
推门而入的是颜子皓,手中捧着一根戒尺。
颜如珩发觉房外天已大亮,慌慌张张更起官袍。
颜子皓跪地,劝道:“父亲不必赶着去了,辰时过了,早朝怕是已经散了。”
颜如珩后知后觉明了一切,顾不得更衣。衣衫不整,指着颜子皓破口大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个逆子,为何总与为父过不去。”
颜子皓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将戒尺相递,回道:“父亲已位极人臣,坐上了梦寐以求的中书令之位,为何还要与太子殿下过不去?”
颜如珩气得浑身发抖,接过戒尺重重打在颜子皓肩头,怒斥:“说,谁让你这么做的,为何在为父的茶水里下蒙药?你若不说,今日为父,便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戒尺连续不断,抽打在颜子皓后背,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别以为你不说,为父便猜不到,定又是受你的山长蛊惑,你说是不是?”
“啪”的一声,戒尺断成两截。
颜如珩气恼将断尺扔到颜子皓身上,气急败坏道:“为父,这便去见你的山长,我倒要问问俞闻定教唆学生,哪里配为一山之长。”
话音落,家丁前来通报,说是俞闻定登门拜访。
颜如珩更好官袍,撇下颜子皓怒气冲冲去往正堂。
颜子棠见父亲走远,准备入房察看大哥的伤势。
颜子皓生怕父亲口出恶言,相向山长心急如焚追了出去。
“哥哥,你要去哪?”颜子棠被颜子皓推开,急得在身后大喊。
正堂,俞闻定淡定抿了一口,颜府仆人奉上的茶水。
颜如珩冲起来,目眦欲裂质问道:“俞山长,是你教唆我儿下药,阻止本官今日不能早朝,是也不是?”
俞闻定放下茶盏起身,恭恭敬敬向其施礼,从容不迫回道:“正是,俞某指使令郎。”
颜如珩本想来一肚子谩骂之语,不想俞闻定如此坦率承认。面上一怔,反倒骂不出来,恐失了体面。只能撒气,阴阳怪气道:“俞山长,今日登门,不会只为了赔礼道歉吧?”
俞闻定面色一沉,反倒说教起对方:“中书令大人,身为言官之首,不为陛下分忧,只顾着争权夺利。中书令难道未收到,边疆军情不稳的羽书?”
颜如珩理直气壮道:“羽书,一向先送去兵部,本官如何得知。”
俞闻定向颜如珩鞠了一躬,致歉道:“俞某指使令郎在先,在此向中书令赔礼道歉。至于羽书之事,是昨夜三更送到的。今日早朝若中书令执意上奏废储一事,让陛下置于何地。在战事面前,一切朝事微不足道。中书令有弹劾太子的功夫,还不如早些替陛下分忧解难,筹备粮草军饷之事。”
颜如珩端着官架,斥道:“俞山长,私窥羽书,可是重罪。”
俞闻定回道:“ 中书令若要问责,尽管将俞某扣押送去刑部大牢。”
颜子皓赶来,恰好闻见此句,不管不顾闯进来: “山长不可啊,父亲您不能如此做。”
俞闻定担心颜子皓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