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如何有力气,送她下葬。”
秦荣顾不得伤感,只要肯用膳比什么都强。一勺一勺慢慢喂入,生怕许久未进食呛到。
一碗粥下肚,萧莫言煞白面色,浮出一丝桃色,比之方才的潦倒多了几分精气神。
殿门外,长宁侯拽上林思源离开东宫。
林思源疑惑不解,欲言又止不离不随着长宁侯离开。
直至出了东宫,林思源这才问道:“陛下,令我与长宁侯同去东宫,劝诫太子殿下,为何一句话未说便要走?”
长宁侯捋着白胡子,乐呵呵道:“没看见,太子殿下肯进食了吗?何须你我多此一举,唠唠叨叨相劝。”
林思源一思一想,确实如此。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自救自解。
既不需要劝说太子,林思源向长宁侯辞行准备离宫。
长宁侯在宫中多日未归家,亦打算离宫回府。告知随行的小太监,回去禀报元德帝。
延伸深远的宫巷,红墙厚重金瓦辉煌。
二人步履悠闲,脚踏微凉的青石板路。
长宁侯思量再三,郑重其事道:“林侯爷,若陛下有意,立你儿为储呢?”
林思源惊愕止步,心乱如麻。难道林千帆那番大逆不道之言,被何人窥听传了出去不成。
长宁侯与元德帝向来无话不谈,既然相问于他定是说起过什么。
林思源收了乱绪,故作镇定假笑道:“此事非同小可,您老莫要开玩笑。”
长宁侯意味深长瞅了一眼林思源,耿直道:“小侯爷,上阵杀敌或许行,治国理政不是那块料。”
此话不假,林思源心知肚明儿子什么德行。只是他确实不愿儿子,蹚争储这趟浑水。
亦深知长宁侯,是在试探于他。遂,正二八百回道:“您老说的对,我儿的确不是那块料,他也无心争权夺利。”
长宁侯重新抬足前行,林思源紧随一旁。
只听长宁侯低声喟叹道:“说句大逆不道之话,陛下的龙体已是风中之烛。应早些禅位与太子,以保朝廷内外安稳。有些事情,老夫不便出面。林侯爷,可懂老夫的意思?”
一夕间,林思源醍醐灌顶顿悟明了。胆战心惊道:“长宁侯,莫非是想百官上书,逼迫……”
有两名太监路过,林思源噤若寒蝉,咽下大逆不道之言。
长宁侯颔首,待那两个太监走远,语重心长道:“不急回答,林侯爷回府后,慎重考虑之后再告知老夫。”
林思源惶恐不安应下,又慌张道:“中书令,正在联合百官直言进谏,废储一事。”
长宁侯略带鄙夷道:“哼,当真是权利迷人眼,这颜如珩丁忧回京做了中书令,往日的明白劲,落在了老家不成。整日弹劾这个弹劾那个,老夫看,徐正平的御使台不必做了。这奏疏到了侯爷的门下省,暂且压下。陛下若见了龙颜大怒,龙体又该抱恙了。”
林思源尴尬嗯了一声,回道:“您老放心,门下省压下来的奏疏,陛下暂时看不到。只是明日早朝,中书令势必会当朝上奏,”
“这你不必管了,老夫山人自有妙计。”
林思源见长宁侯如此笃定,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明日早朝,一切见机行事。
冬阳萎靡不振,寒风呼啸贯穿绵长的宫巷。
安郡王府,林千帆气势汹汹去往书房。
萧莫昱正在临摹王羲之的丧乱帖,笔力飘逸灵动,略显遒劲不足。
仆人手足无措阻拦不得,心急如焚高喊通报:“郡王爷,小侯爷来了,郡王爷……”
萧莫昱目射寒光,一闪而过恢复唯唯诺诺的模样。匆忙辍笔,着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