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支离破碎难以拾起。
贺芷瑶笑得花枝乱颤,转而泪流满面,渐渐气喘吁吁平静下来。
她摸干眼泪,眼神中爱意消散,冷冷道:“林千帆,听说你想当太子。”
林千帆原本有一丝心疼贺芷瑶,闻此错愕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贺芷瑶贴近林千帆,抬手抓住他的胳膊,阴笑道:“这话是阮悠然偷听来的。”
这话令林千帆陡然色变,如此说来想必是那日他将阮悠然赶出房门。阮悠然压根未离去,而是一直在暗处窥听。
他抬手将贺芷瑶的手拿开,冷面威胁道:“贺芷瑶,你既然嫁与我,我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应当懂得。我警告你,莫要再胡言乱语。”
贺芷瑶满不在意,反唇相讥笑道:“怎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千帆怕了。不是说为了那个女人,要争储君之位。莫非豪情壮志,只是逞强之言。”
念起阮翛然,林千帆暴跳如雷,喝道:“我为何不敢,如今人死了,我争那储君之位作何,满足你想做皇后的美梦不成?贺芷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反正心事被人拆穿,贺芷瑶不再装模作样,蛮横道:“我是想做皇后,原本那该是我的位置。明明尽人皆知我倾慕于你,你又曾被议储。五年前,明明只要我们贺林两家结亲,你便是太子,我就是太子妃。可是你,对我视若无睹……”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林千帆疾言厉色打断道:“你想当太子妃,当初为何不去参加选秀?赖着我作何?”
这话彻底激怒贺芷瑶,她撕心裂肺吼道:“我要嫁与自己倾心之人,不是谁是太子都可,林千帆,你这个混账……”
林千帆亦是怒火中烧,不想与贺芷瑶再作无休止的口舌之争。抬足便要走,只想去书房落个清净。
“你不能走,你回来。”贺芷瑶追上前,横在林千帆身前,扑进怀里哀求道:“你若走了,明日让我在侯府如何立足。”
“贺芷瑶,我林千帆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要你安分守己做好正妻之分,我定会以礼相待于你。”
林千帆掰开她的双手,后退一步指着床榻道:“我还是那句话,你睡床,我睡短榻。”
贺芷瑶置之不理,强硬拉扯林千帆去往嫁妆箱前。
其余全部送进了侯府的库房,她特意命绿萝盯着,将一口落了锁的红木箱子抬进洞房。
林千帆不明所以,以为贺芷瑶想用奇珍异宝讨好自己。感念贺芷瑶一片痴心,神色缓和道:“芷瑶,折腾一日,你早些歇着吧!”
林千帆想抽离自己的手,哪知贺芷瑶先一步松手,神神秘秘道:“林千帆,不,应当是夫君,妾身送你一份新婚大礼。”
正如林千帆所料,不由心生一丝愧意。贺芷瑶有何错,不过是对他一片痴心。
于是,他感慨轻柔道:“多谢。”
贺芷瑶亦感慨万千,平和道:“从今往后,我定会做好一个正妻该有的肚量,不过……”
贺芷瑶突然顿言不语,林千帆好奇催道:“不过什么?”
红唇如烈焰,泯然一笑,目光如炬声声强硬道:“你收了我这份礼,必须争一个皇位回来。我贺芷瑶,要成为这盛梁的皇后。”
林千帆方想训斥贺芷瑶是不是疯了,却见贺芷瑶从怀中取出钥匙,将铜锁打开掀开箱盖。
林千帆实在无心与贺芷瑶争辩,耐着性子看看她要作何。
木箱内缩卷着一个女子,穿着贺府侍女所着的碧衫。青丝凌乱遮挡住容貌,额头上缠绕着染血的白麻布。
“林千帆,你看她是谁?”
贺芷瑶洋洋得意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