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皇贵妃起身让开位置,不知其有意无意,横在了何太医身前。手里捏着绢帕,装模作样擦拭眼泪。
萧莫言则到了路驰身旁,睨视进来去往诊脉的太医。
少焉,所有太医诊完脉。
贺皇贵妃径直到外,迫不及待一一盘问太医。
“你说,陛下,何时能醒转?”
这名太医胆战心惊,头都不敢抬,颤声回道:“回娘娘,陛下是急火攻心引起的中风。少则三五日便可醒,多则十天半月亦有可能。”
若非贺皇贵妃早有猜测,恐怕早已腿软无力。
她不甘心,继续依序询问。无一例外,太医的口径全然一致。
瞅见漠然相视的萧莫言,强撑着镇定,挥手道:“都退下吧。”
太医们异口同声施礼,随即告退。
贺皇贵妃哭哭啼啼折回殿内,对林思源道:“林侯爷,如今只剩您这位宗亲了,本宫六神无主,请林侯爷拿个主意。”
林思源慌忙回道:“娘娘,折煞臣了,太子殿下监国,一切由殿下做主,娘娘大可放心。”
贺皇贵妃心中腹诽,正因为是太子主事她才怕。嘴上忧心匆匆道:“话虽如此,太子毕竟年轻,有事还得请林侯爷多出主意,劝谏着太子莫要出了岔子。”
林思源却颔首道:“正因为太子殿下少不更事,陛下才会托付太子殿下监国历练。臣,定会全力辅佐太子殿下。”
萧莫言走到龙床前,一壁捞起铜盆内的巾帕,一壁不容反驳命道:“娘娘守了一日,当累了,回歇着吧!本宫,会在陛下身旁守夜。”拿起巾帕为元德帝擦拭手掌。
贺皇贵妃心不在焉应好,难得不曾分辨几句便识趣自行回宫。
“王公公,殿帅,你二人下去歇着吧!今日有林侯爷与本宫守着。”
王公公本想婉拒,转念一想他与路驰两天一夜未合眼了。如此下去必然吃不消,陛下身旁哪还有可靠之人。
王公公说了几句恭维之话,又劝了路驰两句。半推半就,将路驰推出寝殿,一道去了西殿耳旁歇息。
殿内立时僻静,似乎连元德帝低低起伏的气息,亦能清晰入耳。
萧莫言细细为元德帝擦完面庞,将巾帕规规整整放在铜盆沿。起身对林思源笑道:“本宫不曾用膳,不知侯府用否?”
林思源如实回答:“回殿下,臣,还不曾用膳。”
萧莫言笑而不语,去向殿外吩咐秦荣备膳。
少焉,秦荣领着宫门将膳食送入。
萧莫言有令不用人伺候布菜,秦荣便将殿门关上。
从一名宫女手中取过食盒,偷偷摸摸对阮翛然笑嘻嘻道:“阮内人,这是金丝燕窝粥,玫瑰酥,趁热快吃吧。”
阮翛然扫视一圈,殿外的宫女太监,以及几步一个的禁卫,众目睽睽下她如何能吃得下。
秦荣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拉上阮翛然的袖口去向偏殿。
秦荣将食盒内膳食取出,摆放在桌面上,又好心催道:“阮内人,快吃吧。”
阮翛然仍然有些忐忑不安,遂问道:“秦荣,你不饿吗?”
秦荣摸着肚皮,笑道:“方才在膳房,等候的间隙,我用了些。”
阮翛然拿起一块玫瑰酥,塞到秦荣手中,谢道:“秦荣,多谢记挂着我。”
秦荣倒也不客气,咬一口玫瑰酥,含糊不清道:“哪是我惦记,是殿下怕阮内人饿着了。”
阮翛然方咽了一口燕窝粥,疑惑不解道:“殿下方才只说命你奉膳,并未再言其他啊?”
秦荣囫囵吞枣,将玫瑰酥整个吞下。半晌,才回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