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问:“那你呢?你是什么?”
“我?我是小姐的贴身大丫鬟春喜啊。”老包没有听懂阿渡的意思,吊起眉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们,“你们怎么穿的奇奇怪怪,刚进府的?”
“这是哪家府上?”阿渡试探地问道。
老包眯起眼睛看他们,忽然高声叫道:“你们不是李府的人!来人呐,来人呐!把他们赶出去!”
赵不执打了个响指,老包顿时哑声,抓着喉咙,怎么也叫不出来。
他俯下身,透过老包的眼睛,凝视着他体内的灵魂:“春喜,你看看,这里是李府吗?”
老包的眼睛变得有些茫然,他快速的打量起四周,嘶声叫道:“这不是李府!这是哪里?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我在哪?我……我是谁?”
“你?”阿渡歪了歪头,“你不是春喜吗?”
“春喜?是……我是……春喜……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啊……”阿渡循循善诱,“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老包抱住自己的头,用力的摇晃,“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姐会来救我的!求求你们!再等一等!啊!好痛啊!好痛啊!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啊!!!”
“春喜!春喜!”
赵不执扶住老包,却无法使之镇定,他指尖飞出一枚符篆,贴在老包额头,老包停下疯狂的动作,目光缓缓转动,望向二人,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老包张着嘴巴,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响,阿渡直觉被触动,她伸手点在老包灵台上,问道:“你是谁?”
果然,与魂魄毫无障碍的交流是神女的天赋,老包的语调平的没有一丝波澜:“我是春喜。”
“你是人还是鬼?”
老包没有回答。
阿渡手指微微用力:“你是人还是鬼?”
“我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所以非人,可她并不答自己是鬼。
阿渡又问:“你因何而死?”
老包说:“为了小姐。”
“小姐是谁?”
“小姐就是小姐。”
“她在何处?”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害老包?”
“不认识。”
“老包就是你现在的身体。”
“身体……”老包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说,“我在他的身体里。”
“呜……”
平地升起了一阵风,窗户“噼啪”一下洞开,烛火被熄灭了。
黑暗中,老包的身体软倒下去。
忽然,老包僵直了身体,仿佛被一口浓痰堵住,困难的喘息着,脑袋向后仰起、再仰起,简直要反向弯成一张弓。
剧烈的挣扎下,赵不执贴上的符篆掉了下来,老包猛然张开眼,嗬嗬地嘶喊道:“痛……痛啊……”
老包的眼睛不停的翻动着,偶尔有绿色的魂光闪过。
在阿渡的视线中,老包的魂魄在他的体内翻涌滚动,几乎要破体而出,她试探着伸手,在老包面前悬空一抓。
在赵不执的视野里,阿渡这一抓,几乎将老包半个魂魄抓了出来,那半截离体的魂魄并不纯粹,反而色块斑驳,仿佛拼接而成。
“你看!”阿渡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她兴冲冲地对赵不执道,“这就是我所说的,他魂魄上多出的东西。”
阿渡不明所以,赵不执却已看明白了,他低声道:“这是一条残魄。”
“残魄?”
赵不执点点头,娓娓道:“喜、怒、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