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你们好……我……我死了……吗？大家都……死了吗？”
阿渡混乱地想：她一定是死了，来到了地狱，那些缺胳膊断腿的野鬼，都是她的前辈。他们聚在这里干什么？他们要投胎去……
这时，站在阿渡面前，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有一只鬼激动地向前踏了一步。
东边的那只鬼个头很高，直立起来几乎有两米，它弯下腰，像面条一样缠绕自己的身体，扭到和阿渡一般高矮，盯着她，高兴道：“神女仙灵啦！”
西边的那只鬼则个头很矮，几乎只到达阿渡的膝盖，它奋力跃起，像蚂蚱一样原地弹跳，声音也随之颤抖：“神女！神女你吃不吃鬼呀！来一口？我很好吃的！”
南边的鬼则胖的像皮球，它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肚皮，一边从嘴里吐出一截流油的肠子，它嘿嘿一笑，又赶紧把肠子捡回去吃掉：“真的见到神女啦！嘿嘿嘿！死而无憾！我要去投胎啦！”
北边的鬼则瘦的像根柴，它激动地拔下自己的脑袋，举在手中，像一根挥舞的荧光棒一般摇晃着身体，疯狂呐喊：“神女神女啊啊啊！我来了三年啦！终于见到你啦！哈哈哈——”
瘦鬼冲过来，想要拥抱阿渡，却被高鬼一拳打倒：“就你能？三年算什么？我五十年！年年都来！”
胖鬼幽然道：“五十年也嘚瑟，我几百年啦！”
矮鬼蹦蹦跳跳地说：“我三百年！”
后面的鬼也跟着接腔：“我五百年！”
“一千年！”
“两千年！”
跟拍卖似的，众鬼一个接一个的往上加码，攀比起年份，仿佛这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大家谁也不服谁，都想证明自己是膜拜神女最久的那个，纷纷打了起来，断臂残肢丢了满山满谷，众鬼哀声载道地齐喊“哎哟”。
“我的头！”
“我的脚！”
“我的肚子！”
……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别打了！”
阿渡急忙出声，她本是温和的劝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却隐含着威严，短短一句词汇吐出，便透着金光飞射出去，一下子将众鬼的喧闹镇压了下去。
那边众鬼噤若寒蝉，这边阿渡也吓得不轻。
“卧槽！”阿渡被自己的能力惊到了，“这么厉害！我是什么人间鬼王？”
“那个……”漫山遍野绿油油的眼睛齐齐望向了她，阿渡强忍着害怕，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们说的神女……是我？”
“当然是您！”高矮胖瘦齐声道。
阿渡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到体内的两道气息在逐渐交融，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它们汇聚在一起，阴阳调和、运转不息，带给她如宇宙一般无穷无尽的力量，仿佛有什么威能，就要从她的体内喷薄而出！
轻轻在地上跺了一下，阿渡身轻如燕，随即踏风而起，如天神一般，轻轻跃上天空，她看见了树梢，看见了飞鸟，看见了紧紧跟随她的数千双眼睛，她……
她体内的气息忽然枯竭了，阴阳二气停止了运转，阿渡一头从天上栽了下来。
“诶！”高矮胖瘦急忙追过去，垫在了她的身下。
“对……对不起！”阿渡急忙爬起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它们捡起散落的肢干，默默装了回去。
阿渡的理智渐渐地回归了，她试图分析眼前的情况。
她是被雷劈坏了脑子，生出了许多不着调的幻想吗？她抬眼一看，高矮胖瘦四只鬼关切地挤在她面前，丑得各具特色、触目惊心。
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