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啊,你进来啊。”
嘴巴依旧火辣辣地疼,教训刻骨铭心,到底没有狗胆,司隆讪讪地笑笑:“不了,多谢。”
等南歌关上门,司隆一把揽住公孙云卿的脖子:“碍事的女人走了,咱们哥俩自己玩去,走,去勾栏院听曲,城北的醉红楼,新开的。”
公孙云卿抓起他的手往旁边一扔,没好气道:“不去。”说完径直往前走。
司隆追上去,再次揽住他:“放心吧,我不告诉南歌。你要真怕她,咱们听书去,走。别那么扭捏嘛,是不是爷们儿?”
两人都是世家子弟,哪能真翻脸,公孙云卿按捺住脾气,和他一起到了街上。
突然,公孙云卿停住了脚步。
身旁,一个披麻戴孝的小姑娘跪伏在路上,面前竖着一个牌子:舒氏孤女,卖身葬父。
公孙云卿的父亲是本地郡守,连带着他也有了份责任感,于是他想询问,旁边一个认识他老汉忙拉住他:“公孙公子,您别过去,这是上水镇逃出来的人,身上怕是带了邪气呢。”
上水镇在石阶城城北,因山路陡峭难行,进上水镇需要两天。最近陆陆续续有上水镇镇民逃出来,说镇上闹了蝙蝠妖怪,被妖怪咬过的人都会得怪病死亡。众人害怕得紧,连带着害怕起了从上水镇逃出来的镇民,觉得他们身上都带着邪气。
公孙云卿自觉得自己一身正气,哪里会害怕什么“邪气”,立刻反驳道:“什么邪气,行得正做得端自然邪气不侵。”
听他这么一说,旁人也不好再劝。只剩司隆在旁边捏着嗓子打趣他:“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未报,只能以身相许。”
公孙云卿瞪了他一眼。
司隆赶紧解释:“戏文上都这么演。”
懒得理他,公孙云卿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买了副棺材,在坟岗子买了块地,挑了个日子,为舒姑娘的父亲举行葬礼。
这一忙就忙了两天,见他一下课就往外跑,南歌疑惑,揪住司隆稍加逼问就得到了答案。再听说那个舒姑娘长得清纯可人,南歌坐不住了,这天一下课见公孙云卿又跑了,她牵了匹马跟了上去。
跟到坟岗子不远处,她下马在那等着。
城外风大,比城里要冷许多,她冷得直往手上哈气,不停地跺脚。
这时一个小乞丐跑了过来:“南姑娘,我刚才看见你在马上,追了半天。”
南歌将两个铜板扔给他,嘶哈嘶哈地催促:“受累了,说。”
接到铜板,小乞丐嘿嘿一笑,将铜板收到怀里,这才开口:“不得了了,你让我盯着的砂锅摊出事了,胡大娘的儿子胡家大郎被人打死了。”
南歌低头往地上跺了两脚,表情淡淡的,似乎毫不意外:“接着说。”
“是被米铺的老板打死的。胡家大郎去米铺买了一袋米,回家一称少了一两。他回米铺理论,米铺王老板给他加了一瓢米让他走了。没想到没多久他又去米铺,说米里掺了沙子。王老板觉得他在讹人,就叫人痛打了他一顿。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死了。现在王老板正在和胡大娘商量私了呢,可惜胡家大郎的媳妇儿,这么快又成寡妇了。”
乱世人命如草芥,讲究民不举官不究。只要胡大娘与对方私了,这事也就了了。
“哦。”南歌应了声,吸了吸快要淌出来的鼻涕,“行了,回去继续盯着吧。”
她的反应实在太过平静,小乞丐正要离开,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发问:“南姑娘,你是不是知道胡家大郎要死?”
“是啊,”南歌撇撇嘴,“我喜欢吃他家的砂锅,本想保他一命来着,架不住某位大善人自以为是,非要断了他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