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没戴眼镜,半开的书本又看不太清楚,不过他倒也没在意,“行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我们没事就先回去学习了。”周洗夏杏眼微微翘起,胳膊悄悄撞了撞路樾,示意他等下走快点。
老刘摆摆手,一脸无所谓。
书里有鬼,路樾斜眼看着自己的习题册被周洗夏抱在怀里。
“等等,把作业拿给我看看。”老刘老师当久了,对学生的行为举止仿佛有种猫抓老鼠的直觉感。
周洗夏将书抱得更紧,眼神中尽是难为情,“刚刚不是都看过了吗?”
要说刚刚可能是怀疑,这回直接是肯定了,老刘重复,“给我看看。”
“路樾。”周洗夏情急之下喊出他的名字,两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低下头有些难为情,“这是路樾同学的书,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给您看。”
想起自己未经同意抱在怀里的书,周洗夏立马把书塞给了路樾。
路樾今天来也是跟她走过场,不在乎地将书直接放到桌子上。
哎,就知道,周洗夏痛苦地捂额。
不对劲,老刘轻扯过习题册,翻开,确实是写得满满当当的。
“路樾,这不是你的字吧?”老刘把书拍在桌子上,眉心抬高扬成八字。
路樾说:“我让她帮我写的。”
一句话说出了理所当然的气势,周洗夏知道找补不成,开始破罐子破摔,“路樾同学真是敢作敢当。”反正大不了最终的结局就是,惩罚他们多写作业。
老刘不止生气他让别人代替写作业的事情,“我说让你别欺负同学,你怎么不长记性?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嘛?”
怎么又说起这件事情,难道路樾以前真的欺负过同学?周洗夏看向路樾,他的周遭再次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低气压。
周洗夏不清楚过往,但她答应帮路樾写作业,是因为打赌赌输了,根本不存在强迫和欺负这一类的说辞。
她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收起,习题册翻到第一页,上面张狂地写着周洗夏三个大字。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讷讷出声:“老师,拿错了,这是我的习题册。”
说好帮路樾写完习题册,周洗夏起初并未打算食言,可谁让他玩游戏时让她下不来台,导致她看着那习题册就烦,更别提帮他补完。原本想撕掉几页来蒙混过关,但是是别人的书,这么做不好。于是就想出馊主意,拿着自己的书来冒充。
老刘不翻最好,翻了里面也是满满当当的,没想到的就是老刘竟然认识路樾的字迹。
听到这话,老刘的怒火渐渐平息,“那你刚刚说什么让她帮忙写作业?”
周洗夏不想再惹怒老刘,充当起和事佬,冲路樾使眼色,“老师,您听错了。他说得是,让我教他写!”
幸好路樾这次没拆台,在周洗夏挤眉弄眼之下,勉强嗯了一声。
看着老刘面色舒缓,周洗夏松了口气,“军训又忙又累,路樾同学平时不仅要积极参加军训,还帮助教学其他同学。我能得这个军训标兵,就全靠他。可这么一来,他哪有时间写作业啊。熬夜拼命写都还差一小半,因此也不好意思拿过来。我良心不安,就帮忙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老刘思考一番,觉得有理,又气又笑地说:“你啊。”
他看向路樾,理解地说:“任务量这么大,没写完正常。你慢慢写,不急。”不是欺负同学就行。
“听到老师说的没有?”周洗夏难得找到机会压路樾一头,佯装出训人的口气。
路樾舌尖顶顶后牙槽,说:“知道了。”
周洗夏意外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些宠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