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爸坐在床边,低头顺游呦的鬓发,顺着顺着顺出游呦几滴眼泪,又只好轻轻的替她擦了擦眼泪:“丫头……”
游呦坐起来,靠在游爸肩膀。
“爸爸,我是不是错了?”顿了顿,解释,“我不该和他说,说喜欢他,不该这样……”
游爸轻轻拍游呦的背:“丫头,喜欢一个人,明目张胆也好,小心藏好也好,没什么不对,妈妈说的对,喜欢、放弃,你都没错。”
“我心里,明知道应该放弃,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
“那就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游爸拉了拉游呦的手。
“可他……如果还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喜欢就是这样,没什么道理可讲,他如果还是不喜欢你,你也已经再没有什么力气,那就是该放弃的时候了吧,”游爸轻轻柔柔,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游呦的背:“他不喜欢你,其实他也没错,就像你不喜欢别人一样,不要怪他,更别怪自己。”
“那我……现在,还是不想放弃……”
“那就再想想办法,丫头。”顿了顿,“也许未来很远,也许你会受伤,爸爸把你保护的这么好。可从来都没想过,要游呦做一个因为害怕受伤,止步不前的人。”
游呦在家一周,整日游爸游妈变着花样领她吃喝玩乐,鲜少提起栾添的事。
最后是游呦觉得自己应该继续面对,而不是继续瑟缩在父母的身边,决定回学校。
游妈打包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塞满了游呦的小行李皮箱,就好像这些全国统一的零食只有她买来的才是独家的。
游爸游妈把游呦送走,游妈担心游呦,只好坐在返程的车上抹眼泪。
“相信她,他能处理好。”游爸拉了拉游妈的手,以示安慰。
游呦请假这一周,没闲着的除了游爸游妈,还有被老婆赶出来的初隽。
初隽夫人因为在孕期里,情绪不稳定,因为嫌弃初隽在家里碍手碍脚,所以把他赶了出来。
初隽无奈,在办公室睡了一晚,但一想到这一栋大楼就只有自己,有点瘆人,只好搬到栾添家去。
栾添自然是不胜其烦的。
初隽:“昨天,我收到了游呦的微信。”
栾添:“……”
初隽:“说是要回来了,可见是处理好了事情。”
栾添:“……”
初隽:“你说,游呦这是回家养养情伤,还是处理什么事?”
栾添:“……”
初隽:“也不知道她回来以后,是更加积极主动,还是放弃攻克你这个难关。”
栾添:“……”
初隽:“作为你多年的好友,我是期待她可以再坚持坚持,毕竟你也难得…”被栾添瞪了一眼,“咳…但身为她的老师,还是希望她可以快快放弃,少受这罪。”
半夜,栾添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去书房写会议报告。
突然眼睛一瞥,是那副画,春日杏花。其实这半年,他几次无视她的心意,她似乎都从来没有想要躲一躲,顶多是几天不来办公室。像这样,躲回家,从来没有过,应该是挺难过的吧。
也不知道,哭了没有。
进而想到了那双黑漆漆的小鹿一样的眼睛,第一次见她哭,是上次被吓坏了,眼里有惊惧,闪着泪花,让人忍不住心疼。
父母那样宠惯她,不知该多么心疼。
一夜无眠,栾添走到窗前,发呆半晌,正要回床上睡一会,突然来了电话。是院长柳启元打来的,经济学院今年退休了两位老师,所以又新招了两位老师,今天报道,让栾添去机场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