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夜长玦今日真的反常,居然没被气走还说要跟她谈谈。
她记起上次她满心欢喜地等他回来想跟他谈谈,可将近二十天他都不曾去找过她就罢了,知道她想跟他沟通后却说出那些捅刀子的话,让她耿耿于怀至今。
感情还算平稳的时候都没法谈,现在关系恶劣成这样,又有什么好谈的。
觉得她最近总任性不顺着他,跟他唱反调,他很不满所以想谈是吗?
他都不在意她的感受,凭什么他想谈谈,她就得跟他谈呢。
浅漓只当做没听见,心想着他脾气那么坏,低声下气这种事,不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君做得出来的,他觉得气恼了自然会离开。
然而她再一次低估了夜长玦的耐心,他不仅没走反而伸手将蒙在她头顶的衣裳全扯开,好似必须得跟她好好沟通一场才罢休。
浅漓早已经将青丝上的珠钗装饰全部取下,浓密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于肩。
因刚才一直低着头的缘故,两鬓旁较短的几缕发丝散落在她白皙的双颊,略显凌乱。
她不想让夜长玦看见她泛红的双眸,赶紧慌乱地去扯衣裳想重新盖住自己。
夜长玦干脆施法让衣裳全都消失不见,轻掐她下颌逼着她不得不面对他。
浅漓心中委屈突然达到顶峰,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声嘶力竭,“我究竟做错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夜长玦被她瞬间滚落的泪珠刺痛双眼,赶紧将她拉进怀里,有些无措地哄,“别哭。”
浅漓挣脱不开他,哭得更凶,泪滴化作珍珠滚落一地,“你走开,我讨厌你。”
夜长玦眸光微暗,也不再多说,只是手掌规律地轻拍她后背,任由她哭个痛快。
浅漓哭累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抬眸盯着夜长玦深邃双眼,直呼他的名讳,“夜长玦。”
她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想来很意外这天地间有人敢这么叫他。
夜长玦的确意外,已经几万年没人这么叫过他,提起他时都是叫濯尘。
明明是他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喊出来,却让他有陌生之感。
他没想到浅漓会这么叫他,刚成婚那会,他好像是告诉过她他的名字,但她只会称呼他为尊上来气他,最近难得会叫他夫君,可惜寥寥数次。
他猜不准她为何突然叫他的名字,只是没什么情绪地轻嗯一声,抬手擦拭她眼尾残存的泪渍,想安慰她,又担心多说多错,便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浅漓垂眸去看滚落一地的珍珠,心想这么多,那个小玉瓶肯定都装不下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夜长玦胸膛处被她来不及化成珠的部分眼泪濡湿的衣襟,紧闭了闭双眼,似下定决心般缓缓道:“和离吧。”
她说完才发现她的心跳得极快,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她说这话并不是因为冲动,可她也没有预想中的解脱轻松,她只觉得跳动得极快的心仿佛正在刀尖上起舞,不被割得鲜血淋漓不罢休。
而夜长玦也没有出现她设想的愤怒,悲伤等情绪,他仿佛没听到般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这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狼狈得像个笑话,忍不住猜测他在想些什么,是嘲讽她哪里来的勇气敢跟他说和离,还是在思考怎么打消她的念头并精准地将她最近日渐生长的锐气一并挫灭。
他压根不会理解,她真的恨极了不得不循规蹈矩当魔族公主做神君夫人的浅漓。
她知道此时和离,正中慕枫的下怀,她回到魔族后的日子越发举步维艰。
若是以前的她,兴许会权衡利弊,逼着自己耍点手段讨好夜长玦,好让他能给她分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