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容颜映入眼帘。
这张俊颜写满毫不掩饰的愤怒,但若是细看能发现其中夹带的担忧疼惜。
可浅漓四肢快冻僵了,连运转灵力去御寒回暖的力量都没有,哪还有心思去细看。
光瞥见他一脸怒气,她就不想看见他,干脆又迅速闭上眼睛,打算先缓缓让元神先苏醒再说。
被无视的夜长玦更觉懊恼,由于他之前将一半逆鳞放进浅漓心脏,她情绪起伏过大觉得痛苦的时候他能感同身受。
在她修炼开始觉得疼痛时他就已经察觉,他本能地想要赶过来。
可一想起她去找了凤卿,必定将对他缄口不言的烦恼委屈全与凤卿倾诉,他就很是生气。
心想着逆鳞已经替她承转大部分痛苦,她运转灵力抵抗的话并不会受多少罪,便也忍住不出现。
哪曾想一时不察,她居然在自虐,放任自己被风雪淹没,要是他再不管,她的元神都要受损伤。
他看着她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倔强脸庞,真真是又气又心疼,无奈轻叹一声,放轻动作将她抱起准备回主峰。
浅漓想推开他但没力气,只能弱弱地道:“我不回你的地盘,我就要在这里。”
夜长玦脚步一顿,强忍着怒气抱她回寒梅园旁边的宫殿,走进一间有温泉池的房间,把她被雪水浸得湿透的衣裳强行褪下,然后把她放进池中,同时运转灵力给她驱寒。
浅漓羞愤难当,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瞪他几眼,但夜长玦并无半点邪念,清眸只认真盯向她的脸。
等她面色终于恢复红润,他才将她从池中捞出来,略施术法擦净水渍,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套杏粉罗衫给她换上,再抱着她走进卧房,将她扔进天蚕被中裹成条。
全程他未发一言,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次,让浅漓很疑问他哪儿来的经验,他以前可从未这般待她。
她觉得尽管她嫁给他之前,他常年避世隐居,连凤卿都不知道他身边有过什么女子。
但他都活几万年了,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女子走进过他心里,否则之前为何会用那般怀念的眼神看她,眼下给她穿如此繁琐的衣裙的手法竟格外显得熟能生巧。
浅漓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发现他为何会娶她的真相。
必定是她跟他曾经的意中人长得极像,更夸张大胆地说,她是他意中人的转世,所以他才会毫无预兆地跑去娶她。
浅漓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是愤怒还是悲伤,好像后者要更多一些。
她把这些情绪完全归结于他给她下的情蛊,她本想质问他凭什么给她下情蛊。
话到口边猛然意识到她尚且不能完全确定这情蛊是因为她对他有了感情才开始发作,还是因为发作后才导致她对他开始有感情。
要是因为她对他有了感情,情蛊才开始发作,让她对他越来越眷恋在意。
那她质问他情蛊的事情,岂不是暴露了她喜欢他这个事实?
不,就算她喜欢他,她也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只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代,他休想将她的骄傲玩弄于股掌。
浅漓越想越气愤,干脆翻身朝里背对着夜长玦,心想着等她找出清除情蛊的办法,她一定将情蛊塞满他的心脏,让他也尝尝她的痛苦。
身后完全不知道她内心戏如此天马行空的夜长玦,压根不明白她哪来这么大的气性,心想着任由她睡一会,再扯过一床厚厚的天蚕被给她盖上。
浅漓想蹬开,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行为倒显得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反正过不了多久夜长玦就会自己离开,她何必多此一举,便也不动声色安静躺着。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