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医生。”
“我的责任是治好他。”
......
好烦!
池念又一次复现了两个人对话片段,感觉此刻己像站上了一架天平的端口,无措地望着忽上忽下、摇摇欲坠的两端。
一侧是理性,另一侧是感情。
配不稳,猜不透,徒让人心生倦涩。
她垂着头,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坠着一股发自肺腑的、对顾渺的歉疚与不平,每一步都迈地格外沉重。
周医生说,顾渺对于她的一切行为,都取决于最初信任和认可。
可在得知真相之后,池念只觉得更难过。
自己的欺瞒、对他的不公、各类种种都累积在心口,让她梗得想哭。
……
周医生的医院距离顾渺家不远,不过也就三四站的样子,池念现下逃避的心思更甚,害怕相见,不看面对,直接一路歇歇停停地走回去。
走了大半的路程,时间的流逝与情绪的平缓使她得以冷静下来些,这才感觉有些累了,随便找了个公交站牌的座椅,坐在上面歇脚。
刚是正午,一天中最热的时段,街面上的行人并不多,池念坐了很久,才遇见了候车的三两个。
从身后的人行道上,拐过来一对手牵着手的母女。
两个人刚好站在池念正前方的等候线,个头低矮的小朋友挪了又挪,悄悄观察着,正正巧巧为初念挡住了一抹光。
察觉到了突然的阴影变化,池念抬起头想要探个究竟,一抬眸,正好对上了一双圆眼。
小姑娘扎着两个胡乱翘起的小辫子,与池念眼神相交,咧开嘴笑了下,接着去抓旁边的女人:“妈妈,可以再给我看看我的小金鱼吗?”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咿咿呀呀地让池念勉强能听清楚,也不自觉地偷瞥过去。
那女人微微屈膝,撑开了手里提着的袋子。
小姑娘踮起脚,伸出一只手,似乎探进去摸了几下,然后仰起头问她:“妈妈,您今天为什么要送我小金鱼呀?”
女人牵起她的手,语调缓而温和,携着深厚的爱意:“因为我希望你的每个愿望都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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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当池念端着一缸鱼站在入户门前,她不可控制的生出点紧张,接着忽地又有了些悔意。
还是冲动了。
连故渺老师愿不愿意再养个宠物都没问过,就自顾自地给人设计起“惊喜”,最怕的是要适得其反。
几乎是一瞬间,一路膨胀的激动与勇气荡然无存,池念尴尬地止住脚,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她开始犹豫,判断、斟酌、最后竟生出退缩。
要不......先别送了?
池念往后迈了两步,随即又定住,仔细琢磨。
可这本来就是为了送给故渺老师才买的,到了门口就反悔,多可惜啊!
仿佛有带着两个论证点的小人在池念的大脑中打起了一场辩论战,孜孜不倦、喋喋不休地阐述着自己的合理论点,让池念这个站在中间的评论者始终得不出个结果
这一纠结……池念一直晒到头顶发烫,都还没决定出个所以。
她端的手都酸了,在门口找了块平坦的地面,把玻璃鱼缸小心翼翼的放在上头,然后蹲在它旁边,放松地抖了抖。
最后五分钟......
池念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成年人了,遇事就是要擅于考虑,多方分析,最终才能得到最理想的结果。
她几乎把自己说服了,就要垫着店家刚给的塑料口袋坐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