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上当、栽陷你，害得你断子绝孙，是嘛...”
话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话题有些敏感和沉重，便止了话。
室内门窗关着，昏沉黑暗，二人气息交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周昕枂以为他就这样睡去时，他却突然哑声发话：“是啊...你当时并没骗我，你的确去把婚约取消了...”
当时二人一同坠入山坳，周昕枂为了给他下药，把药藏在唇边，跟他说，只要他肯亲她一下，她就答应他的愿望，回去同父皇提，取消二人婚约。
可他当时的愿望却不是简单取消婚约，后面的她没留神听。
当时少年看了一眼少女嫣红似血，还带了点泥污的饱满唇瓣，喉`结滚动，别扭地移开目光：
“是不是我肯亲你，你就先去把婚约取消，日后...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得你一个谅解的机会，再重新考虑，我到底是不是个良人...”
他躲避她多时，冷待她多时，周昕枂那时只听懂了他想取消婚约，没听懂他的下半句。
年少时她不懂情爱，那些纠缠他、逼迫他喜欢自己的事，都是因为母妃不希望他入狱，她不愿母妃难过，想着嫁谁不是嫁，秉承着拯救这小子的使命，这才求父皇下了婚旨，再苦口婆心说服他的。
她没想到自己做错了。
“对不起，你要是不高兴，继续咬我吧，”得知还能继续合作后，周昕枂十分殷勤地伸手抱住他的头，把他的脸抵在自己肩膀，随便他咬，“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真没想过会害你至此，可是玉妃她到底是宫妃，即便你我取消婚约，也不可能的...”
她还是像当年烦人呱噪的小姑娘一样，整日跟在他身后纠缠，苦口婆心劝：“赵卿家，你听本宫说，你若拒绝婚事，父皇会没收你赵家一切，你会再次入狱的...”
如今他也懒得跟她解释，她觉得他喜欢玉妃，那就随她误会去吧。
“是啊...反正也不可能，成太监了也无所谓是吗？”他没力地笑了一下，朝她肩膀凑去，这回没用牙齿啃咬，只是轻轻地、极尽耐心地吮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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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昕枂身上青紫的痕迹日益增加，可这些痕迹相对而言还是比较不痛不痒的，她心中依旧惴惴。
断子绝孙的仇怨，她起先以为怎么也得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式，才能解泄他心头之恨。
虽说他大概率想在精神上折磨她，可她这人同那些自幼在深宫养尊处优的真正皇裔们不同，在极度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尊严和耻辱不算什么。
幼时流落坊间生活的这些年来，她时常为几斗米折腰，这不算什么，不偷不抢不伤害别人，在她看来就不可耻。
更何况，如今不过是被他捏几把，偶尔啃上几口罢了，她就当被狗咬了。
而真正让她不安的是，这次近身接触过后才发现，这奸宦心思比她想象的还要难捉摸，她一会儿怕自己的心思会被看透，一会儿又害怕自己没办法与他周旋。
毕竟，五年前她巴巴地追在他后面，那时他表现得对她那样的厌恶，哪怕她只是不小心触碰到他手指头，他都恨不得用刀削掉，可五年后，他恨她倒是也恨，却大出她意料地夜夜抱着她耳鬓厮磨。
虽然他说那是在羞辱她，可羞辱的方式有那么多，他为何偏要选择让自己也难受的方式？
这就是她不能理解的了。
“皇后今天遣人来给我送了糕饼。”
周昕枂坐在赵朗辞下首，饶有耐心地在那银制精致的碟盘里摆弄那些棋子饼，将其摆凑出正确的阵法。
“这上面凑合而成的符号，都有特定的意思，她在糕饼里给我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