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镶金耳钉,犹豫片刻又卸下,换了对素静的珍珠坠子。
她思忖着,将几枚花钿扮在耳畔,最后将青年亲手雕的玉兰木簪稳稳插进高高的发髻。
去寻岚秋。
...
岚秋正在院门前。
他寻了些新鲜好看的桃枝回来,正打算放进那支白瓷瓶里。
因为今日风大,他为了更好的护着怀里的花枝,并未飞檐,而是走的正门。
青年推开门,忽然听见身后有清脆的姑娘声音。
“这位公子,你是住在这里吗?”
岚秋回头,看见位身穿粗布青裙的少女。
她容貌清秀,眉眼间带着些期许的颜色。
布衣已经有些陈旧了,可是干净整洁,即便洗的发白的腰封也不见一点儿污渍,站姿稍显拘谨,眼眸明亮。
是位清秀少女。
岚秋点点头,他问:“什么事?”
少女小心道:“我记得这间院子是两位姐姐住着的...你是院子的男主人吗?”
岚秋摇头:“我是小姐的侍卫。”
“无事的话,我便先进去了。”
“唉...等等,等等!”
青衣少女轻呼,她眨了眨眼,微红着脸道:“那个,你手里的花...好漂亮。”
岚秋点点头。
少女紧接着说:“可以告诉我是哪里摘的吗?”
岚秋微微皱眉,这姑娘怎么没完没了的。
倒不是他嫌麻烦不愿助人,主要是再过一会儿就要到舒白梨平日起床的时间了。
他现在只想着快些把花放好,持了抄了一整夜的帖子去寻舒白梨,告诉她自己并无伤她心的意思。
他可急得很。
青年微微有些急促:“自此往外方圆二十里,只有一处桃林,姑娘可以自行前往,在下还有要事,先不奉陪了。”
“唉,这位公子!”
姑娘焦急,她伸手似要扯住青年的衣袖,被青年灵巧躲过。
青衣姑娘手上动作落空,整个人便向前倾倒——
随着一声惊慌的轻呼,岚秋猛地回身扯住姑娘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
姑娘惊魂未定,而岚秋皱眉似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一声清响。
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回头看。
正是一枚鎏金花钿落地,咕噜噜滚了几下,正巧落在岚秋纯黑短靴旁边。
他回头,庭院正中正站着位娇艳的姑娘。
天光一道,晨色清明。
桂树下的少女就安静的站着,月白长对襟下红裙晃动,金色暗纹忽明忽暗,闪闪发光。
她鬓发高悬,雪肤红唇,能看出上了些精致的妆容,整个人都流光溢彩,贵气非凡。
像一幅画。
明明面貌那么精致漂亮,可一双乌溜溜的眼却空荡荡的——
没有一点光芒的,盯着门前二人。
岚秋莫名觉得心虚。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却觉得无比惊慌。
他转身对青衣姑娘告了声罪,拾起地上的金花钿,转身关门,急急入院。
他向着舒白梨跑过去。
少女眼神空荡荡的,即便上了浓妆,面色却依旧苍白吓人。
她死死瞪着润如水中月的眼眸,尽可能仰起头来。
她本来是打算来和岚秋好好谈谈的。
她本来是做好了低头道歉的准备的。
可现在她根本说不出自己构思了一路的话。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