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子吃不到,会怪罪我们的。”
“不告诉他不就行了?”闻宪英笑道,率先舀起清汤,“他知道了也不会告状的,放心。”
在闻宪英的怂恿下,她们一人一勺分食了这碗竹荪芙蓉。
闻宪婉嗦着勺子回味,“草八珍吃起来,和蛋汤是没什么区别呀。”
闻宪赟休沐回来,暂时抛下圣人教诲,陪着冯乙君去逛坊市,傍晚才归家。
“把这些衣料送到小姑母的院子,是我买给赟哥哥的。”冯乙君从马车上下来,指挥下人分送买来的东西。
闻宪赟累得满头大汗,看向冯乙君的眼神中全是爱意,她比母亲待自己都大方呢。
小儿女腻腻歪歪地携手进门,迎面遇上出门的冯僻,闻宪赟赶紧松手远离了冯乙君。
虽说他俩的亲事长辈们已经默许,但总归不敢太放肆,尤其是当着几位冯家表兄的面。
冯僻看到两人,却没注意到闻宪赟的小动作,他热情地招呼道:“宪赟,正好遇上你,陪我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我也要去。”闻宪赟好不容易回来,冯乙君只想和他时刻待在一起。
冯僻拒绝道:“我们是去谈正事,女孩儿家凑什么热闹,天晚了赶紧回去,小心大伯母骂你。”
不待闻宪赟表达意见,冯僻搂过他的肩膀往外走去,上了另一辆备好的马车。
“男人的好地方?什么地方?”冯乙君嘀咕道,突然想明白的她提着裙子去追马车,怒喊道:“二哥,你敢带他去那种地方试试!”
马车上,冯僻盯着闻宪赟,笑嘻嘻道:“你真要娶她?这以后还不得把你管得死死的,简直就是个母老虎。”
闻宪赟讪笑,有些尴尬,“乙君也是为我好。”
“后宅妇人哪懂这个?”冯僻哼道,“男人去那种地方,看起来是寻欢作乐,实则不经意间就能把大事办了,今天二哥带你去相思坊,让你见识见识。”
闻宪赟心中咯噔,想起上回在相思坊的窘事,要借口不去已来不及,马车停在了相思坊门口,冯僻拉着他熟门熟路地进到了里面。
“沈主事,让您久等了”冯僻向房间内的中年人作揖道,“沈主事,这是我表弟闻宪赟,在国子监读书。宪赟,这位是兵部的沈主事,还不快拜见?”
闻宪赟忙上前见礼,同这位沈主事寒暄几句后,他自觉退到旁边听两位谈事。
正事未谈,冯僻和沈主事先喝了一巡酒,沈主事放下空酒杯,愁眉不展。
“沈主事还在为差事发愁?”
“那可不么,”沈主事又斟了杯酒,“这好好儿的,查什么西凉军情,昨天才派出的探子,今天就催,那么容易查么?”
“宫中贵人担心儿子夜不能寐,陛下也是体恤她的慈母之心呐。”
闻宪赟咬着酒杯,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遂小心问道:“不知两位所言何事?又是西凉又是贵人的。”
冯僻睨视他,“这个嘛……”
沈主事酒兴上头,低声道:“陈昭仪做了噩梦,担心七皇子在西凉有危险,非缠着陛下去查西凉出了什么事,兵部管着邮驿之事,这美差就落在我头上了。”
闻宪赟倒抽冷气,这是他能谈听的事吗?他赶紧喝口酒压压惊。
冯僻听沈主事抱怨了几句后,试探道:“说起西凉的事,我倒是有个熟人刚从西凉贩货回来,说最近那边动静可不小?”
“哦?说来听听。”沈主事来了兴趣,他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利益关系复杂,大多和西凉暗通款曲,能探听到不少秘密消息。
冯僻回顾左右,确认再无外人,才小声道:“赤零人从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