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是那臭小子弄伤的?”
“我的脸?”闻宪英想起脸上的血痕,才明白是邵令恒误会了,但她没有解释。
邵令恒道:“注意别沾水,应该不会留疤的。”
闻宪英莫名觉得好笑,这个四皇子怎么和她见过的天潢贵胄完全不一样?还能分心关注小人物?
“谢殿下,小人谨记。”
邵令恒上了马车,在随从的拥护下离开,闻宪英在门外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开后,回转身去找闻宪赟算账。
马车上,闻宪赟又挨了姐姐的一顿揍。
“死小子,毛都没长齐你先学会狎妓了是吧?”闻宪英拧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痛痛痛,阿姐你轻点儿我耳朵掉了!不是你让我和同学搞好关系的吗?所以我才跟着他们出来的!”
“还跟我顶嘴?!那你怎么还跟人动手?这叫搞好关系吗?!”
闻宪英拧得手酸,这才松开弟弟的耳朵,用吃人的眼睛瞪着他。
闻宪赟揉着耳朵,缩到角落里企图远离对方,他委屈道:“明明是那姓陈的有错在先,他在那儿夸耀他表哥四皇子多能干多讨陛下欢心,反过来嘲讽二殿下缺心眼儿,寿宴送错礼惹得陛下黑脸。那、那谁都知道我是冯贵妃的亲戚,他这么说,我要是没脾气岂不是让人看扁了去?所以我才……”
“你小子说什么了?”闻宪英一把扯过他的衣领,紧张道。
二皇子邵令怿是贵妃冯静节的儿子,冯贵妃则正是他们的嫡母冯徽的堂妹,闻宪赟他们和二皇子的关系,正如陈臧和四皇子一般。冯、陈两外戚世家各为其主,参与储君之争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但绝不是他们这些为臣下的可以妄谈的,若上达天听,是要掉脑袋的。
闻宪赟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陈臧那蠢货,我什么也没说,就直接给了他一拳。”
闻宪英大大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弟弟,反过来嘲讽道:“光想着不被人看扁,怎么没想到会被人揍扁?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手,活该被打。”
闻宪赟表情讪讪,抠着头皮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姐姐。
他眼珠一转,勾起嘴角,贱兮兮地问道:“阿姐,听说那傻子今早去山上拜佛,途中车翻了,他真摔死了?”
闻宪英斜睨向他,“死了。”
“太好了,阿姐不用嫁傻子了!”闻宪赟笑成了一朵花,“看来是佛陀显灵,不想让这傻子再祸害人了。”
他觑着姐姐那张绷住的脸,脑袋灵光乍现。闻宪英在姑苏的那些事他大概知道,于是他胳膊肘怼了怼闻宪英,坏笑道:阿姐,你是去求了哪路“神佛”朋友,帮你送走了那傻子?”
闻宪英扭了扭脖子,冷冷看了他一眼,“小子,别乱说话。”
闻宪赟吐吐舌头,心中却有些得意。
“你是翻墙回去,还说敲门回去?”国子监后门,闻宪英问弟弟。
“翻墙吧,不打扰看门的老苍头睡觉了。”
闻宪赟找到地方,向上一纵,扒住墙头,脚下蹬劲却怎么也爬不上去,闻宪英看不下去,伸手凑劲把他拱上了墙头。
闻宪赟骑在墙头,朝姐姐摆手,“阿姐,你回去吧。”
“老实读书,明年秋闱看你的了,”闻宪英勾起嘴角,“冯乙君可是说了,你非她不娶。”
“我知道的……阿姐,你别把今天的事告诉乙君。”
闻宪英哂笑,“宪赟,你最近钱够花吗?”
“啊?”闻宪赟歪头,不明白姐姐为何突然这么问,“不够花,你要给我钱吗?”
“没钱还去狎妓?!”闻宪英一个手刀砍在弟弟的腿上,痛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