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守华恨不得脚趾抠个洞把自个埋进去。 沈渐道:“姜兄道武双修,当年问道场上,便是大杀四方,可惜沈某没姜兄那种天分,只有这副躯壳还算炼得不差……” 话音一顿,面露难色。 姜守华道:“那沈道友就划下道来,问剑问拳,姜某人无不应允。” 沈渐展颜道:“姜兄高人,说话就是痛快。” 他朝那些挤在码头岸边的军士做了个后退手势,说道:“另选日子就不必了,请这些军爷给你我留出块空地。” 不等姜守华发话,东柳章兴冲冲下令让所有军士退后,腾出偌大码头。 沈渐冲世子笑道:“世子就是着急,就让腾块空地,哪用得着整个码头。” 东柳章赧颜,恨不得一挥手,指挥三军把这讨人厌的家伙射成透明筛子。 沈渐一撑栏杆,翻身而出,轻飘飘落在岸边,说道:“我们都是斯文人,又身负军职,又是刀又是剑的打起来多不雅观。” 他顿了顿,瞥向东柳章,又瞧回姜守华,“我们就面对面,一人一拳,不用压境,术法体术随便,谁先趴下,算谁输。” 姜守华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划出这么个简单粗暴的法子,怔了怔,满口允诺。 既然不禁术法,便有机会。 术法擅于远攻,并不表示近战无用。事实上,所有术法距离越近威力越强,只不过捏诀念咒过程太耽误工夫,真正到了瞬息万变的近身肉搏,很难有发挥余地罢了。 沈渐手臂一伸,摊直手掌,道:“姜兄先请!” 南梅野亭饶有兴致趴在栏杆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也想亲眼看看这些晚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本事。 东柳章激动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姜守华一拳就把这可恶之人立毙拳下。 但他也明白这是奢望,对方既然敢用这种方法,必然对体魄有着十足把握,真如纸糊般一拳就碎,那堂兄那顿揍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一想想那日沈渐当他们的面痛殴东柳山,随后夺走储物法宝,再抬头挑衅的画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身边那些将领凑到马前,以宽阔身板挡在他前面。 东柳章一鞭子就甩了过去,怪手下挡了视线,他要亲眼看到沈渐倒地不起,看清每个细节。 那些将领也是好意,怕气机汹涌,伤到这个对自身没太认知的小主。 他大声道:“姜都尉,此战胜,本世子重赏。” 沈渐笑着问:“什么重赏,有没有我的份。” 东柳章闭紧嘴,打死不再说话。 骤然间。 姜守华气机尽敛,一身充沛真气如洪水倒灌。 拳意凝结愈发紧实。 右手金光粲然,恍若凝成一把金色锤头。 一拳轰出。 就连南梅野亭也皱起了眉头。 天道院往届星榜第一,九院问道魁首果然不同凡响。 站着不动的沈渐,被一拳砸中胸膛,两脚贴地倒滑出去。 一退五丈。 东陵渡码头皆是附近山中采石垒砌,地面坚硬。此时却如豆腐,被血肉之躯生生犁出两条浅沟,直没足踝。 码头岸,风雷大作,除了道境以上,前排围观士兵东倒西歪,撞翻好大一片。 离得近的大船随波摇荡,如遇风浪。 早有两名将领一左一右护住东柳章,生怕少主被气机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