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储君册立,光顾这座王府的客人好像也只有这位天后表侄女,偶尔城外沈家庄也会有人来送新鲜时令果蔬,那些人地位低下,自然见不到身份高贵的上阳王,不过上阳王每次还是会吩咐府上总管厚赏送礼管事和庄丁。 府上人都知道,那个沈家庄的主人是王爷最好的朋友之一。 另一好友则是如今青云直上的新锐丁冲。 然而那位丁大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位王爷,自沈渐离京,他也就从来没再登过王府大门。 真是活久见,王献居然在池塘边钓鱼。 南梅初雪差点以为看错了人,转念一想也是,这位王爷如今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莫说钓鱼,就算他现在蹲池塘里面洗石炭玩,想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王献被她的笑声吸引,回过头来,一脸轻松,打趣道:“倒是稀客,初雪表妹怎么有空过来。” 南梅初雪道:“莫非你还有熟客?” 王献哈哈大笑,道:“你一大小姐开这种玩笑不太合适吧!” 南梅初雪自知失言,赶紧换了个话题:“听人说大理寺丁大人昨晚已经进了东宫,出门时微醺,满面红光,你这位昔日故友可有想法?” 王献视线转回池塘,淡淡道:“丁大人向来是渐哥儿的朋友,我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沈渐,他不还在你天南柱国府当上门女婿。” 南梅初雪赧颜,上去就把插在地里的钓竿一脚踢进水中,酥胸起伏,显然给气得不轻。 王献挥手将鱼竿从水里隔空抓了回来,扔在一旁,起身笑道:“这就生气了,这些日子天南就没来个信?” 南梅初雪知道他说的不是家里来信,而是那个看起来很讨厌的家伙。 “他让家里帮着带了句话,就说了两个字:感谢。然后让我给你带个口信,他很好,谢谢你写的信,虽然收到得晚了点,不过揍了顿东柳山,出了半口恶气。” 王献呵呵,“这倒是那家伙一贯风格,信都舍不得亲自落笔。” 南梅初雪道:“其实这是家父的意思,他现在给你写信,还不是会先给某些人过目,为了这点形式,没必要。” 王献嗯了一声,眼神难免失落。 南梅初雪道:“呃,他现在去了鹄鸣山,肯定是不会再遇上什么危险了,谁也没那个胆,敢跑去道源宫杀人。” 王献嘴角扬了起来,道:“我现在不也安稳得很,这种时候,我想没有谁希望我死吧!” 南梅初雪扬起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打得格外响亮。 搞得池塘附近好些个丫鬟都伸长了脖子。 王献揉着被打的地方,气鼓鼓道:“都快找道侣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把戏。” 从小王献就柔弱,第一次在宫里见到比他年纪小,却已经接触修行的南梅就给她欺负了个够,打后脑勺已经算轻的,有一次两人去划船,还给踹进湖里去过。 “我才不找道侣呢!一个人多好,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你就嘴硬,面冷心热。” 王献忍不住吐槽两句,还刻意侧了侧身,以防一个不小心,身后飞来一脚。 南梅初雪手腕突然画了个半圆,指尖掐诀,两人周围便竖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天后要我来看看你,她很挂念,生怕你有所怨怼。” 王献笑了笑,笑得比哭还苦。 “母后是怕我想不通?”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