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尚有数里,小卒跑个来回也得一两个时辰,还不一定能买到好肉,军爷们可等得?” 白衣人点点头,道:“直管去安排,我们有干粮,实在饿,啃几口也能顶上半天。” 等驿长离开,白衣人来到沈渐面前,大剌剌坐了下来,隔桌相对,轻笑一声,道:“九院问道第一,真的就有那么厉害?” 沈渐真没料到对方如此直接,开门见山,连半点掩饰的打算都没有。 身披蓑衣那些人也分别移动到厅堂各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完全堵住了沈渐向各个方向逃跑的退路。 从站位就看得出来,这伙人比起昨天用船拦路那伙专业多了,虽然看似境界不太高,但真要动起手,杀力不一定比那些人加起来弱。 “敢问阁下高姓?” 沈渐取了只没用过的空碗,倒了一碗酒,以手背轻轻推向那人。 白衣人好像不疑有诈,抬手端起酒碗,虚敬一下,一口喝干。 一碗酒下肚,他的脸稍稍浮起血色,眼睛也亮了。 “幽居之人不敢道姓,怕辱没了祖宗。” 白衣人叹着气,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酒瓮,示意能不能再来一碗。 沈渐立即推了过去。 白衣人又倒了一碗,再一口喝干,咂着嘴,好像意犹未尽,迟疑了一会儿,又提起酒瓮满上,缓缓道:“我们这种人受人钱财与人消灾,万事不由己,所以还请小兄弟勿怪。” 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不过口气老气横秋。 各大道门都有各自秘术,驻颜术这种修行法门也很常见,尤其在某些女子扎堆的山头更是如此,所以僧不言名,道不言寿,很难从外表看出来修行者真实年纪。 沈渐也喝了一碗,笑道:“你确定真能杀得了我?” 白衣人小口啜着酒,眯起眼道:“说别的本事我们也许不敢妄自尊大,但论起判断一个人能力大小,我们可还没走过眼。” 沈渐笑道:“那你们岂不是第二个天问楼?” 白衣人哈哈大笑,手很稳,嘴边的酒碗纹丝不动。 过了很久,他突然问:“你居然一点不慌,是早有准备,还是真的以为能从我们几个手上逃脱?” 沈渐眨着眼道:“你猜?” 白衣人道:“我猜你身边藏了张道源宫的天地符,昨天从那些黑衣人手上逃离,正是依仗了这张符的神奇。” 沈渐道:“原来你昨天就在,为何不与他们联手?他们的境界可比你这些同伴高出一大截。” 白衣人叹了口气,道:“各有使命,道不同,不为谋。” 沈渐道:“原来想要我命还不止一拔?” 他大口喝起酒来,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将酒碗往桌上一放,右手搭上刀柄,眼睛盯着对方。 白衣人好像并不着急,还在小口慢饮,品咂着酒中滋味。 好容易等他喝完,放下酒碗,打了个酒嗝,这才缓缓道:“杀人未必需要境界多高,够用就行,你曾越境打败过东门硙、舒迟等人,难道还不明白这个。” 说完这句,他整个人气象骤变。 不止他,整个厅堂里面随他一同前来的人气象都变了。 变的不僅僅是气象,还有他们的外形,一瞬之间,包括白衣人在内,身上突然多了一件甲胄,甲胄上刻满云篆符文,丝丝缕缕,雕得细致入微,循环往复,僅多看一眼,便让人头昏眼花,胸口气机凝滞。 其他人甲胄通体黝黑,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