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于此时此刻,遥遥射来凶戾一箭,就代表六欲鬼阴沟里翻船了。 这帮酒囊饭袋不仅没有伏击成功,反而全员覆没,将性命都搭了进去。” 曾是大不净菩萨座下白眉法王的常守静眯起眼睛,警惕地望向散花阁外的万里天宇。 “这么短的时间内,纪九郎摆平六欲鬼使,化解伏击杀局,还找到咱们的方位所在……果然,百世经纶未曾降下法纸,便说明此子命不该绝! 你我不该招惹他!” 赤练法王一把捏碎杯盏,勐然起身,大步跨过屋内的门槛,戾气十足道: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他既然从六欲鬼使的局中脱身,那就是知道周绍成中了七日散魂香,以及你我勾结的隐秘谋划! 不管命数该不该绝,此子今日都得死在这里! 二十万两官银还未挪走,诸多手尾也没收拾干净……他不闭嘴,咱们就要被黑龙台围剿追杀!” 常守静轻叹一口气,五指如钩,撕下浓浓书卷气的温和面皮,露出冷酷的真容。 双眼蒙着一层阴翳,两道雪白的眉毛跳动,活像个病态的屠夫。 恢复昔日模样的常守静澹澹道: “只能如此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切勿再出差错。 你去打死纪九郎,我留在这里处理后续,到时候官邸会合。 这座天香楼……可惜了。 今日怕要鸡犬不留!” 听到老伙计这么说,赤练法王仰天长啸,滚滚音浪如同尖锥贯脑。 彭!彭!彭! 雄浑凝实的气血真罡,直接将几个上来查看情况的护院,震得七窍流血,暴毙倒下。 “这样才对!咱们成天披着人皮,说着人话,与那些满身臭气的猪狗打交道,好生不爽利! 百世经纶一页法纸,没他纪九郎的名字又如何? 老子叫他三更死,就不会留人到五更! 痛快!痛快啊!” 赤练法王气焰张狂,一脚踹飞硬木栏杆。 大红袍如翼展开,足下一点,直上房顶。 那道人影宛若炽火,迅疾奔向府城官邸方向。 擅射? 神箭手? 待到老子抓到你,一掌就拍成肉泥! 境界摆在这里! 四重天战三重天! 谁是优势,不言而喻! “赤练这莽夫,怀王府中静修多年,仍旧是磨不去一分凶气!” 常守静似是无奈摇头,双手负后,不紧不慢的踱着步。 他眼帘低垂,面无表情,俯视楼下惊慌失措,尖叫逃窜的可怜蝼蚁。 右手一翻,乌黑的药瓶呈现出来,屈指弹去塞子,将其中氤氲的瘴气徐徐散开。 嗤嗤,嗤嗤嗤! 好似一团妖艳的紫色纱帐,顷刻笼罩整座天香楼。 “痛!太痛了!” “痒死了,全身都痒!” “奴家的脸!怎么会……” 气散而毒发,凡是沾染上的人或畜,皆面容肿胀,四肢发青,两眼泛赤,抽搐不已。 等到过去半柱香左右,方才彻底暴毙。 而后,他们的尸身还会像泡水数月之久,散发一股作呕的腐臭气。 与氤氲如云团的妖艳紫色混合,随时都能酝酿成极为可怕的瘟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