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大兴趣。” 纪渊唤了一声婢女,沏了两壶茶水过来。 看到自家徒弟商谈正事,杀生僧撇了撇嘴。 没什么听下去的兴趣,自个儿持着铜钵,出门化缘去了。 花厅之内,少了一位佛门宗师坐镇,洛与贞顿时轻松几分。 他苦笑一声,诚恳道: “纪兄有所不知,家父自小管得严,极重规矩。 若是偏房、支脉的族中子弟倒还好。 文不成武不就,放到各地府州做个甩手掌柜、账房先生。 每月给足用度,任他消遣便是。 但像我这样的长房嫡系,总归要替父亲、兄长分担一些。 真个混吃等死,只怕会被赶出家门。” 原来国舅爷治家这么严格? 纪渊内心升起一丝同情。 出身大富大贵却没办法躺平。 确实有些凄惨。 “也不怕纪兄笑话,我这人吃不了苦,练功难有成就,兵家的路子肯定走不通。 慧根有限,耐不住清苦,佛、道两家也学不了。 前几年,托了太子的帮忙,拜在学宫祭酒吕显先生门下,如今勉强迈入服气。” 洛与贞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且不介意自揭其短。 十八九岁的少年,踏入服气一境。 换成别处,当得起一声上等之才。 可丢在天京城,就显得有些平庸了。 “原来洛兄师从儒门高手,你也不必着急,儒家武功多是厚积薄发。 四境之后,天人合一,如言出法随,厉害得很。” 纪渊顿了一顿,安慰道。 他勉强算是佛、兵两家兼修。 以不动山王经为主,统摄龙吟铁布衫、虎啸金钟罩。 玄天升龙道的三阴戮妖刀,则是作为压箱底的杀招,平时少有示人。 “扯得远了,说回正题。 朝廷近日可能会向辽东增兵,准备来年的春狩。 家父得知这个消息,决定打通一条商路。 关外的皮草、矿脉、马匹、药草,皆是上乘货色,有利可图。 只不过想到辽东响马横行,绿林成道,加上边关武将素来乖张跋扈。 通宝钱庄的皇商名头,未必镇得住场子。” 洛与贞并未遮遮掩掩,实诚以对。 “长房这边一时也没有可靠之人,所以我便主动接下担子。 如今正要寻些办事得力的伙计,只等春日一到,便就出发。” 增兵?辽东?春狩? 纪渊眸光忽地闪动几下,从中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 东宫这是打算整肃边军了? 先从辽东开刀? 也对。 凉国公树大根深,撼动不易。 燕王身份敏感,万一让其余两位王爷误以为是削藩。 那就等于火上浇油,会闹出大乱子。 柿子得挑软的捏,辽东的四侯八将最为合适。 “国舅爷消息这么灵通,我尚且都不知道巡狩何处,他就已经开始布局落子了?” 纪渊嘴角含笑,试探问道。 他想要升任千户,最快捷的法子,莫过于外派。 倘若留驻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