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强忍火气道: “娘,师出无名,兵部的大员如何会为儿子出头。 老二他意图谋害北镇抚司的百户,人证物证俱全,已经办成铁案,翻不了身! 老二卷入漕帮、盐帮私铸钱币的大案,两个帮主都下了诏狱,更遑论他! 我早就提醒过,让老二莫要太跋扈,逢人收起三分气焰,别钻到錢眼裡。 也叮嘱老三别去江湖的泥潭里摸爬滚打,只会沾染一身脏污。 他们偏都不听不信,这才落到今日的下场。” 老婆子鼓起眼睛,扯着嗓子尖声道: “没老二帮你敛财,没老三为你疏通门户,你当得上四品的武官! 你平日裡送出去的银子,请同僚吃酒玩乐…… 还有这座宅子,上百个下人,城外的田产……难道不是两个弟弟帮衬出力? 只凭朝廷那点俸禄,如何够养活这么多张嘴巴!” 罗龙脸色铁青,似是感到难堪。 若是旁人敢当面直言,他早就出手打杀。 但老娘发火教训,只能捏着鼻子忍受。 “龙儿,为娘并非不体恤你,为娘也晓得当大官不容易。 可你两个弟弟死的太惨,猛儿脑袋给人拔下,身首分离,连个全尸都没留住! 烈儿更惨,受了大刑,两手指甲都被拔掉,还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你现在去灵堂开棺!仔细看一看! 他们连眼睛都合不上!死不瞑目啊,我的儿!” 老婆子鸡爪似的手掌抓住床榻,似是悲痛至极,字字泣血。 “那个辽东的小贱种!该死的泥腿子!我要他赔命!用全家人来抵!” 罗龙心头触动,轻叹一声。 关系再不好,始终是一家人。 平白无故给人杀了,若是真个忍气吞声,岂不成了缩头乌龟。 “娘,你且放心。我已经想好对策,纪九郎为人嚣张跋扈,树敌众多。 纵然有敖景一力保他,也活不长久! 只等老二、老三头七一过,我就把纪渊的脑袋割下,祭奠他俩的亡魂!” 得到大儿子的保证,老婆子這才满意地点头。 慢悠悠靠下床榻,闭上眼睛道: “这样就好,只要小贱种赔命,猛儿、烈儿便可以瞑目,那样为娘死了也甘心。 你二弟生前养了个外室,是大通坊的秦寡妇。 我怕他死后寂寞,你找几个人把那骚蹄子办了,好一并送下去陪陪猛儿。 还有,老三喜欢排场,为娘打算多烧些纸人纸马,再请皇觉寺的高僧办上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 罗龙似是无奈,点头道: “一切都按照娘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