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不作声的平小六鼓起勇气接话道。 六成? 秦无垢眉毛一挑,似是有些惊讶。 她之前看过相关卷宗,晓得五十斤官盐五钱银,而私盐是二钱到三钱之间。 这个价格时有波动,但总体相差不大。 倘若被抽去六成,那私盐贩子所得利润其实极少。 “自从三分半堂扎根落地,盐帮生意没以往好做。 尤其是官盐走水路转运各处,都要给苏孟交过路费。 开源节流,自然是开帮主、堂主的源,节帮众、头目的流,这也在……情理之中。” 纪渊戏谑一笑,又对秦无垢道: “千户别看六成抽得狠,多少人想进盐帮交这个数还没门路呢!” 秦无垢收回目光,摇头道: “户部扶起盐帮是为了控制民间私贩,但周笑他压榨得这般凶,迟早会再生出祸端。 果然位子坐久了,脑袋里便只剩下花天酒地,忘记当日的初心。 估计漕帮、三分半堂,也是如此。” 纪渊颔首赞同道: “所以才需要扫黑除恶,整肃风气。 谷玦 好让这些作威作福的地头蛇明白,它们只是朝廷的夜壶。 虽然必须要用,但若脏了手,那就该换新的。” 秦无垢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翘起,闭目养神道: “纪百户,你好好考虑一下,要是愿随我去东海府,一年之后我可以推举你做千户。 你若是不介意,真个做我面首也无妨。” 纪渊轻咳两声,仍旧婉拒。 相比仕途到头的程千户,跟着秦千户自然更好。 但无奈他这人不爱这口软饭,东海府山高水长,没有圣人这层庇护。 自己连续几次坏了域外四神的谋划算盘,万一被那些门徒爪牙盯上怎么办? “九哥明明只是百户,却令北衙的女千户如此欣赏。 甚至不惜招他做面首,必定有过人之处。” 平小六低头喝茶,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我果然看人没错!以前在太安坊就觉得九哥非池中之物!” …… …… 日头西斜,天京城内好几百名的私盐贩子交数完毕。 龙爷望着一袋袋银子,堆成小山似的,心中不由无比满足。 这六成抽水,除了交给堂主四成,他独占剩下两成。 如此一来,过个半年左右。 花出去的银子,便能收回本。 “当真是油水充足的一份肥差,老周死得太好、太及时了。” 龙爷摸了摸老鼠须般的胡子,扫了一眼码头上的力夫、贩子。 颇有种地主老财巡视自家田地的感觉。 这些泥腿子都是他的牛马! 为自己赚大钱出死力。 就在龙爷志得意满的时候,惊慌的声音突如其来: “管事,码头上来了……官府的人!北镇抚司的一个小旗!” 龙爷没好气白了一眼那个头目,呵斥道: “咱们都是做正经营生的,你怕官差作甚? 准备好五两茶钱,将其打发走就好了。” 他摆了摆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