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 白天如蒸笼,一旦入夜,呵气成冰。 我见过有个新兵蛋子,出去撒尿差点把胯下那活儿都给冻住了……” 得知纪渊是军户出身,父亲为北镇抚司尽忠牺牲,魏教头眼神变得柔和,欣赏之意也更浓厚。 “听说辽东的穿云山、擎天海,比之朔风关更惨烈,百蛮王朝残余部落聚集,能活过两年就已经是老卒。 你能从那样的修罗场趟过来,旁人想象不到,我却能猜得几分。” 纪渊并未亲身体验,只能淡淡道: “些许风霜罢了。” 这个回答,立时让魏教头刮目相看。 要知道少年人气盛,吃了一点苦头就恨不得天下皆知。 像纪渊这种能藏住心事的坚忍性子,反而少见。 “当真是浑金璞玉,值得好好栽培!” 魏教头心里赞许,却未明说。 两人并肩而行,走得很快,来到那处狗肉馆子。 随便挑个位子坐定,炭盆砂锅,热气冒起,诱人肉香直往鼻子里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魏教头终于进入正题: “九郎,你可曾想过入伍?气血如虎,钢筋铁骨,放在兵家种子频出的九边,也是上等大材。 不瞒你说,我是谭文鹰大都督麾下,做过游击将军,后来伤了根基,气血衰弱,武道再难有进步,这才听从兵部的安排在讲武堂当一名教头。” 原来是伤兵退伍? 纪渊眉毛一挑。 天京内外两座城真是藏龙卧虎,随便都能遇到厉害的角色。 原身不通琴棋书画,但对于那些名声在外的武道高手却极为上心。 沈海石不知道是谁,但谭文鹰可是赫赫有名。 年仅三十就进到五军都督府的当朝一品大员。 景朝拢共十七八位大宗师里,他大概排在前八。 一手杀生剑术,造诣极为惊人。 曾于北海鳌头矶,斩杀掀起风浪的千年大蛟。 名列钦天监的山河榜第十,人称宗师境界守门人。 “今日你一鸣惊人,用不了多久,太安坊,或者整个外城都会知道纪九郎此人。 仅我这座讲武堂,就有虎贲军校尉之子赵通,那个郑玉罗,太子东宫辅官走的门路,还有凉国公家的义子,生有狼顾之相的杨休……个个都奔着功名而来。 这是一条青云路,你有武举人功名,入伍就是把总,升迁捞战功更为容易。可要没这层身份,即便太子殿下的亲信,也得乖乖从卒子做起。 若能拿下武状元,更不用多说,武侯、国公、藩王,各家的门第任你挑选,从此一飞冲天!” 魏教头喝光三坛剑南烧春,这才有些微醺的意思。 他望着面无表情的纪渊,叹气道: “九郎,你根骨很好,这毋庸置疑。 但武举已经是将种勋贵划出来的一座猎场,他们不需要舞弊,更不需要泄题。 生来服大药,调理气血,培育筋骨,加上等的武功传承,足以把寒门、贫家子甩远。 而且,若有人出头,压了将种勋贵的风头。 他们必定会一致对外,将其淘汰,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也是吸取十九年前宗大将军夺魁的教训。” 纪渊眉头微皱,他知道宗平南是十九年前的武状元。 那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