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系了同心结的金杯递上,要他们喝交杯酒。 元观蕴与驸马各端着酒杯,手臂互相缠绕,以自己的手,将酒水喂到对方唇间。他们几乎差不多高,倒是谁也不用费劲,正正好。 屋内灯火堂堂。 倒在金杯中的酒液,似乎也被烛光映成绯红色。 元观蕴发现,尹问绮的嘴唇,也是绯红色的。 他们凑得很近,这个位置,元观蕴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打量驸马,却不惹人疑惑的。他注意到,驸马的视线,从之前开始,便一直左右摇摆,上下浮动,反正,不管朝哪个方向看,就是没有朝自己的位置看。 这让人感觉……对方有点不敢看自己。 元观蕴垂眸要喝酒,可心中的疑问实在堆积过多,而眼前的驸马的种种行为,让他感觉到了一点安全……于是,他眼睫颤动两下,又忽而抬起,嘴唇轻动,以极小的声音,说秘密般,问面前驸马: 你是…… “尹问绮?” 声音出口,他看见驸马的视线倏尔看向他了。 相较于之前的飘飘移移,这一次,对方的目光,竟郑重又专注。 “凤梧。”驸马以同样微小的声音说,“叫我凤梧。” 外人无可窥探的交流之后,酒液入口。 有点甜,甜滋滋的;进了喉咙,又辣了,火辣辣中,带着一丝晕眩的尾韵。 正如此刻,元观蕴脑海中轻轻的晕眩。 驸马说自己叫凤梧。从他郑重的神色来看,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所以…… 元观蕴:“……” 元观蕴:“……?” 驸马是在向他坦白吗……? 手中的金杯被驸马拿走。 “叮当”一声,喝完交杯酒的金杯,掷到地上。 只见一杯正落,一杯反落。 “上上大吉!百年好合!” 婚礼的气氛,屋中的快乐,终于被抛至最高,无数的吉祥话,便和由那婢女洒向床铺的花生果子一样,纷纷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