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突然安静了,不再动手动脚,专心缝补着他的破裤子,喃喃自语起来。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如果那孩子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大火无情啊,一家人全被烧死了,真是太惨了!” 莫非自己不怒自威,还是装傻子装得太逼真了,竟把这骚娘们吓得神经错乱了,怎么讲了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胡话。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管不了这么多了,眼下要赶紧去镇上找刁盼子,才是正事。M.. 想到这里,秦兽从李寡妇手中夺回裤子,连鞋都来不及脱掉,就把裤子穿上了。 “谢谢你帮我缝衣服,记得把盼子家的门锁上,我有事先走了。” 话没说完,徐银龙已经一溜烟地跑出十米开外,只剩愣在原地发呆的李寡妇。 李寡妇与石二蛋发生过口角,回想着十八年前她与石二蛋打斗的场景,以及如何去找刁冲天帮自己出气的往事。 刁冲天告诉李寡妇石二蛋一家明面上是死于龙脉,其实是他刁冲天帮李寡妇出气,才害死了石二蛋一家。 为了李寡妇,他刁冲天甘愿上刀山下火海,谁要是敢惹自己的老相好不高兴,杀几个人那更是小菜一碟。 李寡妇之所以惊恐,是因为她一直心存愧疚,认为石二蛋一家是自己指使刁冲天害死的。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李寡妇就是心里有愧,时常做噩梦,只要一闭上眼,她总是感觉石二蛋一家前来索命,满身是血地围着床站在她跟前。 而眼下这个秦兽,跟石二蛋长得又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到他,李寡妇不自觉地想起石二蛋,想起她和刁冲天那不为人知的勾当。 一想到这些,李寡妇就心神不宁,赶紧锁了门,急匆匆地回自己家去了。 话说秦兽找人心切,一路跑着来到了镇上,顾不上擦掉满头的汗水,就挨个找卫生院的病房,试图找到刁盼子和她的母亲马桂芬。 皇天不负有心人,突然,他身前的一间病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那是盼子的声音,却带着沙哑和眼泪。 “娘,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你怎么说病就病得这么严重,一定是这些庸医看错了病,你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傻丫头,生死有命,娘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什么样。只是娘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还没来得及给你找婆家,给你准备嫁妆。” 话未说完,马桂芬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盼子的长发。 “以后啊,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将来找个好婆家,逢到祭日带着女婿和孩子多来娘坟头转转,看到你生活的幸福,娘就安心了,也能瞑目了。” 说着马桂芬和刁盼子母女二人早已眼泪模糊,泣不成声。 “谁是刁盼子,来医生办公室签病危通知书。” 一声冰冷的传话,打断了母女俩的宁静,景色一下子变成了绝望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