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少年的整只右臂已没有了任何被渊尘侵蚀的痕迹。 他的血肉。骨头、经脉,无不是伤创无数,像是经历了千刀万剐。 但……血肉暂且不论,残创至此,他的整根臂骨依旧完整相连,最重要的经脉残而不断。 那每一处被侵蚀的部分,都被完完全全的剜除。 而未被侵蚀的部分竟几乎是未伤到一丝一毫! 极限之处,少一毫,侵蚀便无法根除,多一毫,经脉便会废断。 仿佛经过了最严密的测量,最精准的切割, 完美到让人毛骨悚然。 陌苍鹰转目看向溅满地面的血肉碎骨,尽是一片被侵蚀后的灰败,不带几乎一丝的鲜活。 他猛的抬目,定定看着云澈,心间如有沙暴肆虐,无法平静。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赫连玲珠脱口而言,她的玄气在少年臂间反复流转,心间兀自不敢相信。 云澈依旧是那副温润如水的浅笑:“我脑中有着很完整的医道医理,想来,我以前应该是一个医者。” “医者?”赫连玲珠却是摇头:“对躯体的熟知、玄气的掌控厉害到这般程度,我所认知的医者,无一人可以做到,就连我朝中的首席御医,都断无可能。” “……”这次,陌苍鹰没有反驳。 少年也忘记了痛吟,他抬起虽然剧痛,但依旧能勉强操控的右臂,不敢置信的道:“我……我的手臂……不用断除了吗?” “嗯,不用了。好好疗愈,最多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初。”云澈微笑道,他向赫连玲珠颔首:“感谢长公主谬赞。承两位救命之恩,也算是稍做回报。” 他直了直腰身,继续道:“既如此,我便不再多行停留,在此向两位别过。他日若有缘再见,定会全力报答救命之恩。” “啊?”这忽然的道别大出赫连玲珠的意料:“你要走?为什么这么急?你不是没有之前的记忆么?还有你的伤……” 云澈道:“我虽伤势未愈,但已然可以勉强行动。我记忆未复,但能隐约记得为人所追杀。若是在此停留的久了,说不定会引来追杀之人。” “你们救我性命,我已是难以报答,岂能再给你们引来危厄。” 说完,他行了一礼,直接转身,迈着明显虚弱的脚步向外走去。 这份坚决和真诚,让陌苍鹰都为之动容。 “等等!”赫连玲珠急急的一个闪身,直接挡在了云澈身前:“你伤的这么重,根本不可能走出这里。单单外面的沙暴,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你不是要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么?”原本已和陌苍鹰保证将云澈留在此地的她,此时已找到了万全的理由:“不用等以后,眼下就可以。” “我父皇当年为……为人所伤。那人的力量侵缠心脉,不敢驱除,只能无比之缓的化解,导致父皇这些年一直饱受折磨,也不敢妄动玄力。” “你医道如此厉害,说不定你会有办法。”她殷切的道:“若你能救我父皇,哪怕只是稍稍缓解痛苦,不但是还我之恩,我赫连皇室还会铭记你的恩情。” 面对赫连玲珠的目光,云澈没有太过犹豫,缓缓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好,我会尽力一试。” “太好了。”没能抑住心间过于泛动的欣喜,赫连玲珠唇绽笑意:“你先好好养伤,我和九师兄也在此多停留两天。两天之后,我带你去见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