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我是外人吗?” 江映儿顿一会,摇头,“不是。” “那你说什么以恩还恩?” “待岳父岳母好,是我该做的本分事情,况且我也并未做什么,就是送些物件。” 在闻衍看来,能用钱买来的东西,都不算诚意。 江映儿要说他已经做得很多了,帮她把爹爹阿娘从牢狱中捞救出来,舒舒坦坦过日子,虽说在牢狱中也没有被人为难,可到底是不能挪动的方寸之地,永不见天日。 哪里比得上外头舒坦。 江映儿终究是没说,只要她一提闻衍对江家好...如此云云言语,他又罚人埋深不肯出来了,还少挪动。 江映儿噤声,知道她说的恩情激到他,自觉得理亏了,抿了笑,柔绵的手抚上他的臂膀, “我只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但我.....” 不想跟卢氏在一头住着。 住旁院也够呛,上回卢氏发疯,江映儿被卢氏给推出阴影了,指不定隔着一堵墙,那堵墙能不能拦住她。 江映儿丧气,说着说着,她也不说了。 闷声吞气好一会,她的头垂下去,闻衍抬起她的脸,“映儿,我不想你跟我分清。” 江映儿眨眼细听他说,“......” 闻衍话讲一半又不说了,长指擒拿着她的下巴摩挲着。 半响覆下来,亲。 江映儿由着他亲,男人动作里有怒气,知道他不顺意了,江映儿回应以用于安抚。 半响,分开他果然好了。 “我希望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从前我跟你说过了,我不会再叫你受委屈,隔在母亲跟我中间为难。” “我心里头始终过意不去。”江映儿说。 “那你自私一点,不要叫自己不畅快,你知不知道你一不快,我见你愁云满面,心中比你难过百倍。” 他早就察觉到了。 分明是吵架的话,闻衍又郁着俊脸,江映儿心中却觉得有丝丝欣喜蔓延。 “你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他又说。 江映儿顿了半响,“..... .嗯。” “母亲之前受不了寺庙的苦楚,闹着绝食自尽逼我,要回来……” 这行事派头,很卢氏了。 “我未曾管,祖母派人去传话,母亲若是再用以前的样子来压人,便一辈子都要待在庙中吃斋念佛,洒扫庙堂。” “后来呢?”江映儿问,闻老太太不是不管卢氏的事情吗,怎么又插手了。 “原先我跟母亲说,等她静思磨够了性子想清楚自己错便可回来,后来祖母叫我去讲,让母亲在庙中待二十年。” 二十年?! “逢年过节可回来,我也可以去探望,但次数不宜过多。” 江映儿瞠目结舌,二十年后是什么光景?恐怕铭哥儿都婚娶了吧? 闻老太太让卢氏待那么久。 “母亲哭了一点时日,终归妥协了。”闻老太太了解卢氏,她不会轻易寻死,怕闻衍心软,卢氏回来闹,再出前桩事情。 闻衍还被闻老太太叫过去讲了几句,“衍哥儿,若你想要江氏,你母亲那头就得做得严厉风行些。” 见够闻衍追妻一遭不容易,他再神勇,又有几条命够造? 闻老太太出手。“你母亲那头你就别管了,我来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