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做事不稳叫他不满,但到底也是顺听他留下的话,恭恭敬敬给母亲做早膳了。 休她? 凭着误放笋粉一事,祖母不会同意他休弃江映儿。 “既然你已经认清自己的过错,日后服侍母亲,做任何事必然要仔仔细细。” 卢氏和卓荷瞪大了眼。 特别是卢氏,当下不满起来,“衍哥儿,她谋害你亲娘,你还不休了她,只是说一句便过去了?!” 情绪非常激动,“你到底有没有把你母亲的性命放在眼里!” 不休,江映儿心下一放,扣紧的手松了。 闻衍瞧见眉蹙更深,为了安抚激动的母亲,脱口道,“江氏,误放笋粉一事别以为你就能逃脱过去,说到底也是你做事马虎不够上心,你自己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 话落,闻衍忽而想起她的膝盖磕了不浅的伤。 可再要说什么,他这白来的妻子已经福礼起身,听话去祠堂跪了。 卓荷想要再争取一把,欲张口,被闻衍斜视的眼神吓咽回去。 “都退下。”厅内的丫鬟仆妇全出了。 卢氏还在哭哭啼啼,闻衍捏捏眉心,哄了她好一会。 “母亲,江氏的错漏不算大,休她,要是被祖母知道,祖母不会同意。” 什么都要顾及凝云堂的老婆子,卢氏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做主的地方,嗷哭得更大声了。 夜幕降临,吃过安神药,闻衍才一身疲累从清韵汀出来。 随从问,“公子可要回容云阁用晚膳?” 算算时辰,他那妻,罚跪也回去了。 赌场的一摊账目还丢在那里等着他决断,闻衍不想回容云阁。 都说相由心生,想不明白他那白来的妻,这样心机的人为何会生着那么一张无辜的脸蛋,她的眼眸还总是清纯坦荡得很。 叫人望着,心里会忍不住被她吸引,收拢一般... 今日也不想跟她做事,又怕祖母派人来逼,“不去。”闻衍干脆抬脚出了门。 殊不知道,祠堂的门被人在外锁了,江映儿跪满了时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是同样一夜未归。 丹晓还在奔波找证据,有了上回的教训,冬春冬红派人过来清韵汀找,被卓荷推说过去。 江映儿捏着酸疼红肿的膝盖,心累的叹气,苦中作乐感慨,真叫丹晓那丫头说对了,闻家真是个虎狼窝。 祠堂很大,虽然不得进去主祠堂前,对着闻家的列祖 列宗,在外面的外事厅前跪。 天明时还好,夜深了没什么人,里头阴森森的,被锁在这,她一个娇弱女子,心里免不了的害怕。 只能自己安抚自己,匍靠着门口休憩,天边吐鱼白,江映儿醒了。 要再喊人时,发现从外被锁实的门竟然能推开了。 出去时,外面守门的人一个都未见。 拖着腿走回容云阁,到了门口力尽,险些没有一头栽伤,冬春冬红和早回来的丹晓吓了一跳,忙把她给扶接进来。 撩起裙摆一看,膝盖患处把三个丫鬟都吓伤了,红肿不堪还出了血,肉都翻了,裙黏连着肉,这...得多疼啊。 丹晓率先替她哭上了。 再看江映儿,仿佛伤的不是她的腿骨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疼惯了,还是知道即便哭诉,也不会有人心疼,她脸色苍白却淡然,默默喝茶吃糕,一句喊疼抱怨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