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肇脸上难掩惊喜,他快步走着并伸出手去。 “你走开!”惜玉大喊,抵触的摇着头。 她恍惚着,希望这是一场梦,手里因为用力,而抓破了伞面,那伞骨在她手指上划了下,渗出血来。 祁肇脚步一顿,两人相隔两步,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伤痛。可他并不会退却,二年多都无法忘记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放手。 “我就知道你没死,”他笑着,眼中有着失而复得的光亮,“跟我回去罢,惜玉。” “别叫我,”惜玉浑身颤抖,紧紧抱着纸伞和绣鞋,仿佛这两样东西能保护她一般,“惜玉早就死了,我不会回去!” 她一字一句,咬着牙冲他喊道。记忆中的折磨唤醒,脚不听使唤的往后退。 忽然,她转身就跑,踩着湿滑的路,轻柔的裙裾沾上泥水。这里荒僻,她很怕,怕被他再抓回去,给她戴上镣铐,关她进囚笼。 然而,很快后面的人追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惜玉仿佛被雷击中,想到了那些日日夜夜的磋磨。他要拆掉她的傲骨,而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放开我!”她挥着手里的伞去打他,用尽力气。 可怜那双新鞋,混乱中掉到了地上,瞬间沾满了泥水。 “惜玉!”祁肇一把攥上打过来的纸伞,夺了过来,扔去一旁草丛中。 漂亮的桃花眸中滑过阴戾,用力制住挣扎的惜玉,手刀举起聚力,随后重重落在她的后颈。 后颈一重,下一瞬惜玉身子软了下来,双眼慢慢阖上,眼角挂着两滴晶莹。 最后的一丝清明,她垂下手去,往那泥地上伸去。 祁肇将她抱住,顺着看过去,知道她是想捡起那双绣花鞋,是那个男人送给她的,廉价的粗糙之物。他冷哼一声,上去一脚将那鞋子踩进了泥里去。 “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你从来都是我的。”他托着她软下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温软,“我带你回去。” 好似觉 得不真实,他低下头看着怀里女子的容颜,一如二年前,丝毫没变。他微微俯身,吻去了她眼角的泪,咸而苦涩。 海浪声声,船身微晃。 惜玉悠悠转醒,后劲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蹭的从床上跳下来,因为不稳差点儿摔倒。 她跑去窗边,想要推开窗,发现上面居然上了锁。回头,看见紧闭的房门,不用想,肯定也是锁着的。她站在那儿,感受到船是在海上。 祁肇他,把她带出二湾镇了吗?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后光线进了屋来,以及站在门边的男人。 “惜玉你醒了?”祁肇手端着托盘走进来,脚下一勾将房门再次关上,“吃些东西罢。” 他把托盘放在桌上,随后一步步朝着窗边的女子走过去。 惜玉双手攥起,贝齿咬着唇瓣:“放我走!” “先听我说好不好?”祁肇放轻语气,走近来,“咱们已经离开二湾镇了,现在去一个地方,等我处理完一些事,就带你一起离开。会先去西洋一趟,我们一起看看那边的世界。” 他的话说得美好,惜玉却听得毛骨悚然。 果然这个人还是一点儿没变,从来按着他自己的喜好来,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可是,从他的话中,她也听出一些信息。 下西洋。莫不是纪景所说的大渝官家船队,祁肇就在其中?船队中有位五品大员,还是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