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玉晕过去之前,仿佛看见了昔日边城的时光,自己推开门,那个爽朗的男人朝着她笑,问她才回来吗? 恍惚间,她也朝着对方笑:“嗯。” “惜玉,惜玉!”祁肇捧上女子的脸,唤着她的名字,手指沾上了她的泪。 自然,他得不到任何回应。 祁肇坐起来,把女子抱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随后帮她一点点擦着泪:“别哭。” 。 惜玉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床幔被收起拢在铜勾里,垂在床的两侧。 她立刻往旁边看,身侧并没有人。麻木的眼睛停顿了下,而后缓缓回过头,盯着帐顶。 很不好受,身上的每一处。 惜玉抬起手,忽觉得手臂变轻。一看,原先锁着双手的镣铐已经解去,只是手腕上留下两道伤痕。 “娘子起来了?”锦绣走过来,笑着问。 锦绣是伺候惜玉的丫鬟,十四五岁,圆圆的脸儿看着性子很好,也爱对人笑。 惜玉不说话,默默拂开锦绣伸过来的手,自己坐起来。 “嘶。”身体的疼痛,让她吸了口气,不禁勾起了身子。 锦绣不敢贸然去动,紧张的问:“姑娘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小侯爷。” “别,”惜玉皱眉开口阻止,手去拉住锦绣,“不要去,我缓一缓就好。” 锦绣赶紧应下,跑着端了一盏温水过来。 惜玉接过,喝下两口。温热入喉,也仅仅是舒缓了些许。 “外面下雪了。”锦绣找着话说,小心翼翼查看着惜玉的面色。 她已经派过来几天了,照顾这位小侯爷的侍妾。可要说是侍妾,似乎娘子过得并不好,她就从没见过娘子笑。 而且,不知道是怎么惹怒了小侯爷,竟然给娘子带了两日的手镣铐,好好地手腕给磨破了皮。 “接下来就是年节了,江上的船都少了。”锦绣帮着端来新衣裳,又说道。 惜玉稍稍坐直:“船?” “是啊,”难得惜玉会开口,锦绣忙不迭回道,“年节,江上就不跑船了,现在都是往回走的,出去的船很少咯。” “那些船都去过哪儿?”惜玉问。 锦绣站好:“娘子是北方人,大概不太知道,洛江入海口是权州府,大渝最大的港口,每年不少船从那里出航去南洋、西洋。” 小丫鬟站着说了许多,惜玉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有,直到手里的水 盏凉透。 她低着头, 嘴边轻无飘渺的送出几个字:“下去罢。” “嗯, 那我去给娘子拿药膏罢。”锦绣道,冬日里冷,手腕处很容易留疤。 说完,人就走出了房间。 房中静了,惜玉看去窗外。 “下雪了。”她喃喃着,能听见雪粒子敲打窗户的轻响。 整理了下凌乱的中衣,她撑着从床上下来,才一踩上脚踏,脚下一软差点儿跌坐下去。 惜玉及时摁住床边,勉强让自己支撑住,这才慢慢站起来。 她走去窗边,一把推开窗扇,下一刻寒冷扑面而来,吹着她的头发飞起来。 从京城来到洛州两个月了,惜玉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算着,随之幽幽一叹:“阿兄,一年了,我应该是回不去了。” 当祁肇走进院门的时候,第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