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衙门当差,在市舶司中任都吏。” “是吗?”孟元元应了声。 想起一年前,自己和贺勘成亲的事,办得有些急。穆课安闻讯到了红河县时,已是离出嫁只有两日。他是等她出嫁后,才回的权州,从那以后两人再未见过。 郜英彦见孟元元不说话,说道:“等你回权州,就能见到他了。” 孟元元点头,往二层的楼梯看了眼,好像还没有人下来的意思:“兄长明年春还是去南洋吗?” “对,”郜英彦应道,“出了正月就动身,先跑一趟真腊,不去远了。途中,我会帮忙留意孟叔父的消息。” “谢谢兄长。”孟元元道谢。 都说跑海运的商贾家中有财富,可也都是拿辛劳换来的。无垠的大海上总存有各种风险,就如自己的兄长,那次出海后再无消息。 如今离着年关越来越近,旁人家中远行亲人俱是赶回家团聚过节,唯有她,还在苦苦寻找父兄的消息。 这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是雅乐馆的馆主从楼上下来。 孟元元与郜英彦一同站起来,往前走上去。 馆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一套水红色裙装,肩上落着条轻纱披帛,一步步从阶梯上下来,身形略丰盈。 当她一见一层等候的男女,眼睛瞬时一亮,盯着走进的女子心中点点打量。 “绣馆主。”郜英彦先一步上前,对着站在楼梯一半的女人做了一礼,“古松吟现下已经带来。” 站在后面的孟元元,从包袱中取出自己的琴谱,双手往前一送,同时对上了绣馆主打量的目光。 “听说娘子也会阮?”绣馆主看那琴谱一眼,随后视线再次回到孟元元脸上。 “会一些。”孟元元回了声。 绣馆主点点头,手往扶栏上一搭:“是这样,前朝的古松吟已经失传,你们现在说手上这本是,叫人不好信啊。” 闻言,孟元元也不急。本来就是这个道理,早已失传的东西,说给谁听都会怀疑。 “馆主有这样一间雅乐馆,自然对各种曲乐十分了解。古松吟不说多厉害的曲子,可也是当初的名士所作,其中你肯定也是知道一些的。”她看向绣馆主,一字一句说着。 绣馆主笑笑:“娘子真会说话。的确,要维持这么大的乐馆,总得有点儿自己的独特技艺。是以,我也希望你手里的古松吟是真的。” 孟元元点头赞成,又道:“那我给馆主弹一曲,凭馆主的耳力, 定能分辨着乐谱是真是假。” “那便先上楼说罢。” 绣馆主笑笑,回头给伙计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快步回到楼上。 第一步算是谈妥,下面自然就是检验,看对方是否有兴趣。 孟元元与郜英彦对视一眼,随后便一前一后上了楼去。 这边,贺勘刚踏进雅乐馆,就见到楼梯上一闪而过的裙裾。 “这位公子,乐馆头晌不待客。”馆里的伙计迎上来,客气笑着。 贺勘眉宇皱着,瞅眼拦挡在面前的伙计,冷淡道了声:“她来这儿做什么?” 伙计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谁?” “方才上去的两人。”贺勘看去空荡的楼梯口,背后的手攥紧。 伙计哦了声,笑着道:“那两位不是来听曲儿的,是来卖曲谱的。” “曲谱?”贺勘念着两个字,眸中越发暗沉。 “要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