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眉,脸上起了厌恶:“这种污秽之语,莫要在家中说。” 银嬷嬷忙称是,多少年跟着蓝氏,早就摸透了人的脾性,知道是根本没生气:“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还是把大公子接回来了。” “这是老太爷的决定,旁人谁敢置喙?”蓝夫人重新阖上眼睛。 此时,贺府西苑的一道偏僻小门。 孟元元手臂上搭着一个单薄的包袱,从这里进了贺府。 半旧的衣裙在一片草木中穿过,在马车上时,她已经稳住自己的情绪。现在只要秦淑慧没事,好好留下就行。 “给少夫人安排的是轻云苑,就在前面不远。”兴安走在前面引路,抬手指着安排好的院子,“安静,适合慧姑娘休养。” 孟元元落在兴安身后三步,不由提醒了声:“别叫我少夫人,还记不住?” 兴安回头咧嘴一笑:“我都当着公子面这样叫,他也没说不让。” 既然不开口制止,那不就是承认吗?不是有句话嘛,一日夫妻百日恩。 孟元元不再说话,与贺勘什么情形,她自己最清楚。就像现在,一路走来甚是荒僻,安排在这种地方居住,说是适合休养,无外乎是不想让人知晓她罢了。 时隔一年的相见,远比想象中更加尴尬。 过了垂花门,便就进了轻云苑,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净。 孟元元看眼正房,遂提着裙裾进到房内,一眼看见了正间圆桌上的东西,是秦淑慧前面带来的。 她刚想上前查看,正好里间有人出来。 是贺勘,他抬手挑着珠帘。看见她时顿了一瞬,遂步子一迈到了正间来,珠帘随后在他身后落下,屋里一阵琉璃珠子相碰的脆响。 “淑慧在休息。”他淡淡一声,到了桌前。 孟元元欠了下身算是见礼,也当是回应他的话。本以为他这次也会很快离开,却没想站在了桌前。 她疑惑的抬眼,见他正盯着桌上的两件包袱。 “这是什么?”贺勘指着最大的包袱,看着圆鼓鼓的,比另一个包袱大出很多。 孟元元下意识伸手抓过,把包袱拖来自己面前:“是我娘留下的。” 单这样看包袱,分辨不出里面包着何物。当然,贺勘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是什么。 “淑慧还小,你不该把她自己留在客栈。”这才是他想说的。 孟元元下颌微扬,手指落在粗布包袱上,心中明白过来,他不急着走,原是为这般:“我 交代过掌柜娘子,不会有事。” 贺勘单手背后,屋内光线昏暗,但女子一双眼睛甚是明亮:“人心叵测。” “人心叵测?”孟元元轻声念叨着这四个字。 从红河县到洛州府,都是她和秦淑慧相扶而来,自问她比谁都小心,可有些事情总要去做不是吗?她没有仆从丫鬟,只能自己去。 她这样站着不再说话,贺勘也不知自己的话她是不是听了进去:“有什么需要,你跟下人提就好。” 说完这些,他往屋门走去。 “公子。”孟元元开口,脸微微一侧,瞧着想离开男人的背影。 贺勘停步,回头对上孟元元的目光。这声“公子”自她嘴里喊出,总有些生疏的意味,以前在红河县她似乎是唤他二郎? “淑慧在贺府,会被好好照顾罢?”孟元元不去琢磨贺勘如今想些什么,兀自问道。 “自然,”贺勘轻颔首,肯定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