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明华章目光移向那道房门,一动不动盯了很久,几乎要透过窗纸,看到里面的情形。 用明华裳自己的话说,这种地方的饭菜空有其表,却没有灵魂,她一个人出门逛街时决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除非是宴客。 连招财都不能进去打扰的客人,会是谁? 他心里明明有答案,但偏生不信。明华章就站在窗前,不知道自虐还是较劲,偏要亲眼看到明华裳。那道门合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终于,房门从里面推开了,最先出现的是一个青衣郎君,他身材颀长,清隽肃穆,替身边的女子支开门。女子比男子矮半个头,正侧着脸和他说什么,十分认真专注,甚至都没有闲暇看路。 明华章眼神漆黑沉寂,静静看着这一幕。 楼道上,明华裳正试图说服苏行止。明华裳听到苏行止说他亲妹妹已经死了后,心里狠狠一咯噔,知道事情朝她最不愿意相信的方向奔去。 她立即改变策略,尝试拉拢苏行止。然而苏行止听见明华裳怀疑苏嬷嬷,当场脸就黑了,明华裳好说歹说,才让苏行止相信,他的祖母骗了他。 镇国公府虽然不是二十四孝模范人家,但镇国公没有妾室,同一年二房、三房没有孩子出生,哪里来的内斗能让苏嬷嬷抱走一个女儿?如果苏雨霁是真正的明家人,那明华裳和明华章之中,就有一个是假的。 明华裳原以为是她,现在越看越觉得像明华章。她自己也就罢了,事关明华章,她怎么能让苏行止到外面乱说? 明华裳希望苏行止对此事保密,暂时不要告诉苏雨霁,等她查明白了再做安排,但苏行止不同意。 苏行止话不投机半句多,拂袖就要走人,明华裳顾不得许多,她握住他的手臂,拿出自己多年来糊弄镇国公的功力,眼巴巴、水汪汪地望着他,真诚说:“苏兄,我并不想为难你,但事情没查明白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变数。我保证,我很快就会查出结果,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告诉苏姐姐?” 苏行止板着脸,冷硬道:“我与她之间没有秘密,我不会欺骗她的。” “这怎么能叫骗呢?”明华裳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双眼愈发可怜巴巴的,煞有其事道,“这叫为她准备惊喜。你难道不希望将一切查明白后,亲口告诉她真相吗?耽误一两天不妨事,现在我们对许多事都一知半解,贸然告诉她未必能让她开心,说不定 会害她卷入未知的麻烦中。苏兄,苏阿兄,求求你了。” 苏行止一直不为所动,但听到“未知的麻烦” 时,他眼神闪了闪,迟疑了。 是啊,如果真如明华裳所说,镇国公府根本没有像样的内斗,能让一个公府千金流落在外的意外,会是什么?他不在乎明华裳、明华章的死活,也不在乎得罪镇国公世子后会不会影响仕途,但他不能拿苏雨霁的安全冒险。 最终,苏行止退步了。他冷着脸,硬邦邦道:“好吧,我姑且再信你一次。” 明华裳大喜,她注意到苏行止的视线,忙松开手,笑着为他拂了拂袖:“多谢苏兄。苏大人正直守公,深明大义,真不愧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呢。” 苏行止瞅了她一眼,很佩服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想到这可能是苏雨霁的姐妹,也不欲和她的家人闹太僵,便缓和了脸色道:“明二娘子过誉了。天色已晚,二娘子单独上路不安全,我送二娘子回府。” “不劳烦。”明华裳笑道,“我带了丫鬟侍卫,自己回去就行。招财。” 被忽略了良久的招财应了一声,忙跑过来:“娘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