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道,“恭喜你们,成绩不错。” 明华章一梗,韩颉如此大剌剌坦露玄枭卫内的潜规则,所谓考核不过是摆个样子,倒让他没法说什么了。明华章若有所思,他们组五人各有来头,留在长安不奇怪,但他没想到苏行止和苏雨霁也留下来了。 难怪谢济川说千山要参加科举,原来如此。所谓科举,不过是帮他们洗白身份的手段。 明华章对此第一反应是不能告诉明华裳,不然她更不做作业了。其次才是:“你们要我做什么?” 韩颉眼底意味高深莫测,笑道:“这段时间你们在南山训练辛苦了,三日后圣驾降临,你们也该去履行使命了。迁都后许多事情要重新安排,朝中人手不够用,女皇有意让你们参加科举,有了进士身份后,女皇也好给你们授官。” 考试还没有开始,结果便已经注定,明华章只觉得“科举取士”这四个字充满了讽刺。无论靠他们自身的本事能不能考中进士,一旦接受了女皇的馈赠,日后入了官场,就由不得自己了。 但这正和明华章心意,想必谢济川、苏行止也接受了礼物隐含的标签。 毕竟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结党营私是错,但如果去做皇帝的喉舌,那就是天经地义。 明华章对此反应很冷淡,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然后就没下文了。韩颉心情微妙,问:“能让女皇亲自过问,这可是独一份的殊荣。你今年才十六岁,可以预见未来青云直上,前途无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明华章淡淡反问,“谢主隆恩吗?” 韩颉挑挑眉,似乎笑了一下:“现在我感觉到你是十六岁了,果真狂傲的很。给你,拿着。” 明华章眸光向下瞥了眼,并不接过:“这是什么?” “科举最后一道策论题目。”韩颉说,“虽然你们的进士名额是内定的,但卷子要送到礼部看,也不能太离谱。我知道你们这几个月很忙,没时间温书,所以提前把策论题目拿来了。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勿辜负女皇的期望。” 明华章听明白了,他的脸色愈发冷,白的像昆仑寒玉:“韩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女皇的意思。”韩颉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九月这场制试本就是为了找一个跳板让你入仕,你应当明白这场考试的重量。女皇对你寄予厚望,你若考得好,日后青云之路自在脚下;若发挥平平,令女皇 失望,那便是自毁前程。镇国公曾经是章怀太子的亲信,这个身份注定他不可能再被女皇信任了,你应当不希望因你一时意气,毁了整个家族起复的希望吧。” 晚风吹过窗柩,暮霭仿佛从山崤溢入屋内,室内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韩颉等了等,不慌不忙地说:“放心,这次科举是临时加的,不会挤占真正的读书人名额。谢济川、苏行止也有。” 明华章慢慢伸手,接过纸条,但并不看,随手夹在指间。韩颉瞧着明华章的表情,笑道:“怎么,不服气?” 明华章冷淡反问:“上面帮我作弊,我应该感到很荣幸吗?” 韩颉摇头,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以你的骄傲接受不了,但你要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究竟要做一个圣人一样干净的正人君子,还是做一个不问手段,但无愧于心的政客?” 明华章道:“这两者并不矛盾。” “这就是你入仕要学的第一课。”韩颉说,“既不舍君子手段又想要称心如意的结果,这些人不是进了坟墓就是进了佞臣传。要结果还是要过程,你总得选一个。” 明华章一直到走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