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逐水说:“老祖宗舍不得你不吃饭,也舍不得你抄书受苦。” 阴雪青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她愿意抄经书,还是因为她需要排解心头的郁闷,重复地抄书,会让她心情稍微轻松。 任谁的傀儡失控,毁了祭祀典礼,心情都会不好。 现在笔没了,又有了小木儡代劳,她一下就无所事事。 似乎看出这点,逐水道:“这座山上,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主子想去吗?” 阴雪青:“去。” 他们二人偷偷离开摇光塔,时值盛夏,草木繁盛,树上一派生机勃勃。 和阴雪青住所附近的环境有点像,但这边人迹更少,疏于打理,草长到齐腰高。 逐水走在前面,他扯着傀线,割掉过高的草,给阴雪青开路。 不多时,阴雪青听到一阵流水声,踩过逐水开辟的羊肠小道,她抬起眼睛。 这儿有一道清澈的泉水,底部山石黑亮,石头错落有致,四周草木规规矩矩的,不像来路那么野蛮生长。 阴雪青问:“你收拾过这里?” 逐水:“嗯,刚来的时候发现的。” 只是他常于树林奔走,自不需特意开辟小路,那草是为了阴雪青好走才割的。 阴雪青想,他似乎并没有带自己来的打算。 她终于知道,他和追风,揽月,是哪儿不一样了。 这附近有果树,逐水摘得一种红红的圆形小果子,在水中过了一遍,他自己咬了一个,也不问阴雪青。 直到阴雪青皱眉,他才回过神,道:“主子,这个很酸,您要吃么?” 阴雪青:“很酸?” 能有多酸? 她从逐水手中拿过果子,放到嘴里。 刹那,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冷冷清清的小脸,皱成一团,一下子迎来人间烟火气。 她知道酸是什么,譬如酸梅汤、酸枣糕,但她从不知道,“很酸”是这个滋味。 每次送到她面前的水果、食物,全都是精心挑选的,就连油柑,也是挑偏甜口的,谁胆敢给她吃这么酸的东西? 她似乎听到逐水笑了声,说:“主子不喜欢,可以吐出来的。” “咕咚”一声,阴雪青咽下去了。 她这时候才缓过来,盯着逐水:“你不觉得酸么?” 逐水又说了一遍:“很酸。” 阴雪青:“你吃一个。” 她不信,她根本没从他的神态,看出什么异样 。 逐水听话地又咬了一个, 他神色如常, 仿佛这是什么甜甜的果子。 阴雪青:“……” 逐水想了想,将手里的红果子,又递了一个过去。 阴雪青嘴里,下意识分泌出津液。 虽然酸,但是有种很奇妙的感触,酸得很有滋味,回过味来,还想再吃一颗。 她默默拿走它,咬了一口,忍不住小小“嘶”一声,她又听到逐水笑了,这回,她瞪过去。 日头正好,逐水弯着眉眼,经树叶筛一遍的光斑,正正落在他左边的脸颊,那块肌肤好像会发光一般透亮。 随着他笑着转过头,光斑落在他右眼和鼻尖,照得眼底波光粼粼,鼻若山峦,俊美无比。 阴雪青知道逐水长得漂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