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姜姒正尝试着将她完好地解冻。 被冻怕的灵藤老实很多,缠在姜姒手上,成了一串好看的手链,而小巴蛇性格倨傲,难以被驯服,动不动就对姜姒龇牙咧嘴,所以就动不动就被冻。 解冻后小巴蛇也不走,还是屁颠屁颠跟着姜姒,每次姜姒看到她这样子,哪里想象得到她是千年后那风流洒脱,离经叛道的五长老。 姜姒不仅冻灵藤和小巴蛇,还会冻一些飞鸟走兽。 对此看到的人只能理解为她是闲得发疯了,不是在房中研究异血之花,就是冰冻紫藤和巴蛇。 毕竟她这独守空房已经近百年了,自从到了万剑宗她与陆臣风便是分居,陆臣风我行我素,这百年游历山河为民除害,极少回到万剑宗,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未去凌霄峰看看,听闻锁妖塔有异动,又舍身进去。对他这个貌美如花的夫人,真真是铁石心肠啊。 陆臣风再次出塔之时伤痕累累,背脊上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痕。 陆静轩等万剑宗懂些医术的修士都束手无策,立刻叫来了他精通医术的妻子:水神姜姒。 姜姒也再次让世人见到了她让人惊 叹的诡谲医术。 即便如此, 陆臣风因为太过于虚弱, 昏迷不醒。 这时候其余人已经离开,只留姜姒在陆臣风的卧房之中,陆臣风原来的房间不在此处,而是千年后江啸宇的房间,是她搬上来后,他才独自在这遗失而孤立的山崖上建了一座房子。 不是为了防不会飞的自己进去打扰,又是在防谁? 陆臣风的房间整洁异常,一看就有洁癖,但是她去给他找替换的衣服时,打开一个柜子,那个柜子中的东西却积了灰。 那些东西不是其他,而是姜姒每次下山游历给他带回来的小玩意。 她对陆臣风是心存感激的,来世她依稀记得他对自己不错,这一世,他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苛刻自己。 她也总是想力所能及地对他好一些,现在她看到这一切,终于知道:没有必要。 他终究是讨厌自己的。 或许就像厌恶脏东西一样。 月亮清冷的光照进房中,照在青年冷白色的皮肤上。 此刻他苍白失去血色的皮肤更衬得他一尘不染,宛如无垢。 他气息很弱,靠他自己未必能够挺过。 她坐在床边对他道:“仙君,我说过,我会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姜姒不是小姑娘,她知道哪怕是这样宛如政治联姻的和亲也是婚姻,她就该尽到责任,所以如果陆臣风真要她做什么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她不准备立什么贞节牌坊。 幸而,陆臣风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欲求。 她心中也舒了一口气。 如今,她还是他妻子,就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她无法将背脊受了重伤的他扶坐起,于是躺在了他的旁边,道:“仙君,得罪了。” 于是,她闭上了眼。 两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将自己吸纳的灵气通过掌心的灵脉一点点输入他的身体。 煅灵双修法。 陆臣风背脊上被龙爪所伤的伤口虽然被缝合,但与那恶龙厮杀,那恶龙属火,他在烈焰之下苦苦支撑,外表虽然不至于被龙灼伤,但是五脏六腑确实被灼烧得干燥欲裂,犹如被抽干水分一般。 昏迷之中,他宛如躺在火岩之上,宛如一个脱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