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早晚被你折腾死。尤其是那只兔子，不被你用箭射死，也迟早要被你吓死了。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早早祭了为父的五脏庙，免受这人世间的苦难。”
这兔子名唤“小白”，是这女孩子几年前于山中捕获来的，中年男子惦记了这顿兔肉已有许久时日。
“那不成！”女子娇嗔道，“您神通广大、高来高去的人物，还差这一顿兔肉么？何苦又惦记我的小白？”
中年男子顺了顺女儿有些凌乱的头发，笑了笑说道：“罢了罢了，等你何时将这兔子折腾死了，我再把它端上餐桌便是。”
女孩子娇哼一声，撇过头去，说道：“俗话说得好：当爹的不打诳语，说好了带人家去逛灯会，我们现在走？”
“大白天的你看哪门子的灯会？”中年男子指了指他那凌乱的房间，此时，那些畜生早已溜走。
“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好这烂摊子，收拾整齐了，为父还要检验你的功课如何，至于带不带你去灯会，那要全看你自己的表现。”
闻听此言，女孩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初时还似熟透的苹果，此刻便已如霜打的茄子，无可奈何，也只得悻悻然将几个畜生糟蹋的房间一一恢复如初，心中叫苦不迭。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中年男子撤去棋盘，又为自己泡上了一壶新茶，与女儿对坐窗前，说道：
“好了，那便来看看你的功课如何了。”
他看了一眼女儿脸上无精打采的表情，问道：“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这‘小年’、‘大年’作何解？”
女孩叹了口气，语气略显沉闷，说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
“那又为何说‘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中年男子进一步问道。
女孩眼珠一转，似是突然来了精神，说道：“爹爹，说道这个，我可许多体会了。那麻雀嘲笑鲲鹏费半天力气飞得如此之远，只不过是因为它不晓得外面广阔世界的精彩之处。再看看我，我就是那飞不高的燕雀、不知春秋的蟪蛄，十八年一直困在这土丘之上。”
“你这鬼丫头。”
中年男子见女儿借题发挥，忍俊不禁，却又透着几分无奈，说道，“爹爹又不是不曾带你出门，况且，你几次偷跑出去，带回来那些玩偶话本，爹爹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那还不是跟做贼一样。”女孩说道，“我璃珞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更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怎么就怕被人见到？”
“珞儿，”中年男子见女儿眼圈泛红，不由得起身走到女儿面前，将其搂在怀中，说道，“有些事情，一时间还没办法向你说明。可你要知道，爹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但更重要的是，爹爹希望你平平安安，这也是你娘亲生前的心愿。”
“我都十八岁了，你和娘亲究竟是什么人也从来没听您提起过。”璃珞低声说道。
中年男子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说道：“关于这个，爹爹会找合适的时间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随即，他又半开玩笑似的说道：“那万一爹爹和娘亲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呢？”
“那有什么要紧？”璃珞轻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书上有句话说：‘奸不自招，忠不自辩。奸者祸国，忠者祸身。’善恶忠奸，全是为上者一面之词罢了。正所谓成王败寇而已。爹与娘亲即便是那所谓的大奸大恶之人，于我而言，有什么两样？”
中年男子闻言吓了一跳，说道：“胡闹，这等罗织罪名，戕害无辜的书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再说，写这书的人，也没落得什么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