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师父翘着干瘦干瘦的二郎腿坐在椅子里,捏一颗花生米嚼的有滋有味,时不时的又滋溜一口小酒,眯细着眼睛摇头晃脑的。 家里本来是有两把圈椅的,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调皮捣蛋,趁着师父没留意,爬到椅子上踮着脚尖去偷他放在桌子上的花生米。 没想到椅子却不堪重负,“哗啦”一声散了架,摔的我屁股生疼。 从那以后,我家里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具,就又少了一件。 这就是堂屋里所有的陈设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堵隔挡着里屋和堂屋之间的土墙。 墙上没有门,只有一个长方形的低矮孔洞,挂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充当门帘。 还没等我迈步进去,突然从里屋冲出来了一个人影,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一边捶打着我的胸口,一边叽里哇啦的哭喊个不停。 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摇头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一阵酸楚。 这个人自然就是安好了,我能理解她心中的苦闷。 被独自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缺吃少喝的,不光要一时不停的刻苦修炼功法,还要忍受几个月不见一个人影的寂寞。 更可怕的是,她还要时刻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的意外危险。 这对于一个打小就娇生惯养,从没受过一丁点儿委屈的年轻女孩儿来说,的确是艰苦的太过分了。 我越想越愧疚,伸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手却又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 “唉,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轻而易举的就从安好的手臂里穿了过去。 “你没事儿吧?” 我朝着安好连说带比划的,她抬起头,满脸都是黄豆粒大小的泪珠。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我放下了心,走进了里屋。 苏晨坐在土炕上,正在一脸笑意的看着蒋亮。 蒋亮也满脸宠溺的看着苏眉,我猝不及防,被俩人给塞了一嘴狗粮。 “嫂子。” 我开口跟苏晨打了个招呼,她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连头都没回。 “媳妇儿,陶爷来了,跟你问好呢。” 蒋亮朝我努了努嘴,苏晨这才把眼光从蒋亮的秃脑门上挪开,扭过脸来对我点了点头。 我有点儿尴尬,看苏晨的表情,我觉着她是在生我的气。 不过这也难怪,换了谁被人误会,也肯定不会高兴。 “陶爷,您别想多了,阿晨不是不想搭理您,是她……听不到您说话。” 蒋亮这一解释,我反倒是更疑惑了,奇怪的看着他。 “不是,难道嫂子的耳朵也……也……” “嗨,没有。” 蒋亮摆了摆手,“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您五感不全就进了虚空之境,现在只有听觉和视觉,其他正常的身体功能都没有。您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一样,别人也只能看到您,但没法跟您对话。” “哎,那就不对了啊,我不是有听觉吗?” 我当即就反驳道,“那嫂子应该也能听到我说话才对啊。” “可您在虚空之境里不会说话啊。” 蒋亮耸了耸肩膀,“不信您仔细想想,要不是失去了语言能力,没法发出指令,您亲手做的那些个草人怎么就会突然不听话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