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摇头，“朕只想给你个选择，要么做朕的人，”她沉下声说，“要么，就别想着留在京城了。”
顾春生傻了。
“……陛下？”
他只觉迷茫且不可置信，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这可怎么听都不是好话。
他不敢往坏了想，努力保持冷静道：“臣……本就是陛下的臣子。”
“朕的意思是，与其被那群好色的老家伙骚扰，不如做朕的男宠。”她微微眯起眼睨他，“反正你今日不就是想朕注意到你吗？”
顾春生背脊突生寒意，眼睫颤动了两下慌忙别开，萧怀瑾远远都能看见他身体的僵直。
他以为她没有注意到。
今日琼林宴上的闹剧，是他有意促成的。那群世家子再怎么不知轻重，也不会蠢到主动在这种场合闹事。这一次是他有意无意地暗中挑衅激怒他们，为的就是得她几分青眼。
因为他深知单靠自己，根本无力与那些觊觎他美色、看轻他身份的人对抗，没有一个依仗，他在京中根本活不下去，更不要说，他还骗了这些手握钱权的大人物。
可单凭学问，他又无法拔得头筹，他需要一个机会让上位者看到他，认可他。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怀瑾给他的提议竟是这样的。
做她的男宠……
“纳新科进士为男宠，陛下不怕被指责荒淫无度吗？”他的声音有点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
萧怀瑾无奈烦躁地长呼出一口气来，“这也是无奈之举。”
“朕当然也希望能扶持你青云直上，于朝堂为朕之左膀右臂，可朕没有那个能耐呀。你若在前朝为官，朕无力庇护你，在后宫，朕好歹还能做个主。”
这委曲求全的，哪里像个皇帝？
纵是顾春生早知她被三大家擎制，也是此时才真正真切明白到她步履维艰到何种地步。
那也不能张口就让他做男宠啊！这和那些逼迫他的人有何区别！
谈起政局，萧怀瑾面上带了几分厌恶，“后宫是小朝堂，那些宫妃就是世家安插在朕身边的棋子。朕眼下腹背受敌，需要有人替朕来打乱这盘棋，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顾春生在萧怀瑾的注视下低下头，他静默着，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如他所愿，自己的确算是得到了她的“看重”，如果答应她的提议，他后半生便可尽享荣华富贵，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他。
但他还是不愿意。
同样是为人臣，同样是为萧怀瑾效力，可终身禁锢在后宫的妃子美人，和为国进忠、披肝沥血的朝臣如何能一样？
即便身份尊贵，霁月光风如江赵莫三家之子，进了宫，暗地里照样有人笑他们是女人床上的玩物。
在后宫，就算他能坐到皇后的位子，再怎么尽职尽责，百姓与后世也不过赞他一句贤德。
他是个自私的人，一路顶着所有人的谩骂与耻笑走到今天，他就是要贵极人臣，就是要把那些人通通踩在脚下。
他不甘心。
似是知晓他的不情愿，萧怀瑾对他点点头，轻声道：“放心，朕也不是要强人所难。你寒窗苦读十多年也不容易，大可以拒绝。”
她停顿了少顷说：“只不过，要朕做你的后盾，就别想了，即便这京城是天子脚下，朕也护不住你。如果你当真想要在官场有一番作为，就该早做打算，另谋出路。”
萧怀瑾说的诚恳，不仅把话讲的清清楚楚，且也算实实在在地在替他谋算。
穷途末路。
顾春生觉得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俩再合适不过。虽有些不敬，但他心里他们俩是有些相似的，尤其是这